說罷,他頭也不回的就往外院走了。

蘭采薇其實並沒有梳洗,而是站在門後,透過門縫注視著院中蘭志康的一舉一動,預備著蘭志康要是責罰韓二,她好出去擋一擋,不管怎麼說,這事都是因她而起的。

二日,蘭采薇細細問了慶嫂,知道這些日子蘭志康胃口不好,就將田有福前些日子送來的番薯用石磨磨成漿汁,再用細紗布過了幾次,去渣只留下含有番薯澱粉的漿汁。用這種漿汁曬出番薯澱粉,番薯澱粉做出來的涼粉,顏色黑乎乎不好看,但用調料拌了,吃起來爽滑可口,很是開胃。

番薯澱粉,還可以做成粉條,這個蘭采薇在前世見別人用土法做過,很簡單,她想做一些,用來做酸辣粉條吃,反正她現在手中有辣椒,調料也不缺。

把漿汁變成澱粉,需要好幾日的功夫,但慶嫂提出在簸箕下面加了炭爐子烤,到了晚上,兩人竟然將番薯涼粉端到了各院的飯桌上。

蘭采薇自己吃了兩碗,便對身邊的金枝道:“去北院問問,父親今日吃了多少。”

金枝出了門,很快就又折了回來,後面跟著趙氏房中的桂花。

“二姑娘,太太請你馬上過去!”桂花一進門,顧不得行禮,急急的道。

蘭采薇有些莫名其妙,怕趙氏真有急事,還是隨桂花去了。

剛與桂花走到趙氏院中,就聽見房中傳來燕姑姑的聲音,“太太,太太,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

聲音淒厲,一點也不似燕姑姑往日的溫和。

蘭采薇只覺得心頭一沉,腳下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走到門口,也沒像平常那樣讓桂花進去通稟,而是直接掀開竹簾就進去了。

房中,趙氏閉目靠在太師椅上,燕姑姑與月季一左一右圍在太師椅兩側,燕姑姑抱住趙氏,扶著她的頭,月季則手忙腳亂的拿溼帕子往趙氏額上捂。

“這是怎麼了?還不快去請父親過來看看!”蘭采薇見房中的情形,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急急的吩咐。

“二姑娘……”韓二帶著悲腔,喊了一聲。

蘭采薇回頭,這才看見韓二面帶悽容的站在房中,她的心,再一次的往下沉了沉。

正要開口詢問,竹簾又被掀開,蘭相業如同一陣風似的旋了進來。他看見趙氏昏迷不醒,也顧不得與其他人說話,跑到趙氏跟前,抓趙氏的手腕,凝神診脈,好一會,才輕輕將趙氏的手放回去。

“娘怎麼了?”看見蘭相業眉頭緊鎖,蘭采薇不安的問。

“將太太扶到床上去躺著。”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趙氏扶到裡間的床上,蘭相業單留下燕姑姑照顧,又囑咐燕姑姑給趙氏多喝水。

蘭相業與蘭采薇重回到外間,蘭相業這才道:“娘就是過於激動,閉過氣去了,躺一會就會好的。”

蘭相業習醫時間短,但悟性高,又得蘭志康親傳,醫術比起外面藥鋪子的坐堂大夫來,也不見得差多少,既然他說沒事,想來趙氏應該沒有大問題才對。

房中的人跟著鬆了口氣。

蘭相業抬頭看向韓二,“到底出了什麼事?娘怎麼會突然就暈了呢?”

韓二一下子跪到兩人面前,“大少爺,二姑娘,小的該死!二爺被人劫走了!”

“劫走?!”

蘭相業與蘭采薇對視一眼,皆難以置信。

“是。”韓二重重的點了點頭,“從太醫院回來的路上,路過青石橋時,二爺突然想吃秦家鋪子的醬牛肉,讓小的去買。等小的去買了醬牛肉回來時,二爺連同軟轎都不見了!只聽周圍的人議論,說一乘轎子停在石橋旁,突然被人抬著就走了。小的也沒在意,以為二爺先回來了。哪知道等小的趕回來,才知道二爺還不曾回來。小的就想起在青石橋那裡聽到的議論,馬上跑過去找人詢問,聽那些擺攤的形容,被人強行抬走的轎子果然是二爺的。小的這才慌了神,跑來與太太說。”

一卷小荷才露尖尖角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