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詞和圓圓上馬離開。

一瞬間,這個熱鬧的,他們生活了三年的小院子,瞬間就安靜了。

程惠在院子走了一圈兒,又去地窖看了看,就被裡面滿滿當當的米麵和各種乾糧驚呆了。

然後又連夜回到了天九府的潮州,繼續督戰。

高高的城牆上,蕭暮雨就站在那裡,他那個立志成為大畫師的,膽小又愛吃的小王妃,此時也穿著戰袍,就那麼守在那裡,眼睛裡都帶了紅血絲。

別說是好好的吃一頓,就連水都喝得少了,嘴唇有些幹。

“還沒到那麼艱難的時候呢,你去休息一會兒。”程惠抱了抱蕭暮雨。

蕭暮雨卻搖了搖頭:“孩子走了,哪怕知道他安全,可是我也不能安心,我不想閒下來。”

一旦閒下來,就會想念孩子。

一旦停下來,就會想,戰火之後的焦土。

她是個畫家,手拿畫筆,本就是個感性的人。

而另一方面,在江上的大船裡,團團拿出了幾塊兒糕點,給大家都分了下去。

“忙著收拾東西,都沒吃飯,先墊墊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幹大事兒。”

程安柏和蘇卿昱恍惚的把糕點接了過去,上好的魚糕,肥厚的魚肉反覆捶打上漿,表面塗上一層蛋液做皮,襯托的魚糕格外的潔白。

可是,這兩個,如今誰還能管這個糕點好看不好看?

人都傻了!

當程惠穿著醇親王的衣服出現在那個小院子,他們的觀念就一直被按在地上反覆摩擦。

團團看著還在恍惚的兩人,又去看滿滿。

此時的滿滿緊緊的抱著懷裡的盒子,也接過了糕點。

他就正常多了,吃了一口,便被糕點吸引。

魚糕質地細膩,富有彈性和光澤,口感細膩綿軟,讓人回味無窮。

“孃親果然就是孃親哦……”

剛說完,就看到眼前出現了兩張大臉,不是程安柏和蘇卿昱,又是誰?

“你還有心思吃?還反覆品位?”程安柏不可置信。

蘇卿昱贊同的點頭。

天知道,他們早就被資訊塞到頭裡,人都傻了麼?

他們竟然和皇帝當了兄弟?

山下教導他們功課的,竟然不是小獵戶,而是當今攝政王?

團團這個兄弟,竟然是鎮國將軍的兒子,還是唯一繼承人?

“陛下,您沒有別的事兒瞞著我們了吧,這心臟受不了啊!”程安柏說的那叫一個陰陽怪氣。

滿滿蔫笑:“那個,陛下啥陛下,我不介意你叫我莫兄的……”

“哼!”程安柏輕輕拍了下滿滿的肩膀:“還是那個蔫兒壞的小神童罷了。”

別的沒問,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哪怕這麼多的保駕護航,再多的所謂感受生活和體會,也是經歷過刻骨的黑暗。

蘇卿昱則是看著滿滿抱著不撒手的盒子:“所以,醇親王殿下是把先帝給的保障給你了?”

“監督我的聖旨啊。”

滿滿不在意的開啟,結果,大家看到聖旨的內容,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