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二老能為何而來?

不過是想求情罷了。

一來他們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資訊洩露,為晉國造成太大的不可估量的損失。

甚至想讓莫予言感念舊情,能救下阮明哲。

阮老太爺講道理,阮老夫人哭委屈。

甚至還拿出阮明哲一直和細作周旋,暗中保護莫予言母子來說事兒。

莫予言聽得一直在笑:“我一直以為,婚後和公婆相處的還算是和睦的,只是沒想到,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阮老夫人聞言一愣:“我一向是把你當女兒的,不用你辛苦,也從沒給明哲安排通房姨娘,怎麼就不行了呢?”

和那些磋磨兒媳婦的相比,是不錯,可是,看中的是她麼?

也是,如今女子背後的孃家,本就和女子是一體的。

他們看中她們莫家,本也是應當的,不該大驚小怪,相處的確實還算是愉快。

只是一片真心在有利益交換的情況下,那真心就顯得有些可笑。

“你們進來半個時辰了,說了這麼多,問了阮明哲的事兒,也問了兩個孩子,唯獨不管我被從那個地窖救出來,受了多重的傷。”

莫予言,那是最近幾天才能下床行走的女子,甚至連這個樓梯都下不去。

莫予言需要靜養,可是他們絲毫不顧。

“我記得南寧御廚世家陳家,也是通敵叛國的罪名,那陳二直接斬首,全家流放。為何陳家這麼嚴重,你們阮家卻只是革除所有功名,三代不能入仕呢?”

“第一,陳家是商賈。”

“第二,那便是已經看在沒有造成重大後果,以及你們對晉國確實有功,從輕發落了。”

看著阮老夫人一臉不服的神色,莫予言忍不住笑道:“你們肯定要攀扯,為何我們莫家作為姻親,卻不用被牽連對吧?”

被說中心思的阮老夫人,頓時就漲紅了臉。

“因為我不但不知情,還在拼命傳遞訊息。”

“更因為,我們早就和離,甚至孩子都不在你們阮家的族譜!”

“你們是不知道阮明哲的行為和做法,可是孩子這麼大了沒有上族譜,你們不知道麼?”

“不過是推波助瀾,暗中拿捏我們罷了。甚至可能還暗自欣喜,你們那非我不娶的兒子,和我離心。”

阮老夫人也一直抱怨,兒媳婦家大勢大,她壓不住,只希望井水不犯河水。

好在莫予言雖然不是那種做小伏低的性子,也是對待他們也是真心。

婆媳相處還算是融洽,只是這種融洽,在大難臨頭的時候,一覽無餘。

等送走了阮家二老,莫予言在窗子邊兒坐了很久,自嘲的笑了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阿詞,你有沒有覺得我是個絕情的女子?”

秦晚詞聽著外面孩子們的讀書聲,搖搖頭:“女子柔弱,為母則剛,姐姐還有瑩寶和軒寶呢,若是和阮家綁在一起,那才是拉著孩子陪葬。”

很多時候,真的判了流放,也是可以和離的,若是有人照應,可行性自然更高了。

聞言,莫予言忍不住笑了,掐了掐秦晚詞的臉頰:“阿詞啊,你怎麼這麼想?倒也沒錯。”

說著,又笑了半天,都笑出了眼淚:“可是,就是沒有瑩寶和軒寶,我也不會陪著阮明哲一起死的。”

這個倒是讓秦晚詞驚訝了一下,可是也確實懂了,不能以如今女子的思維來揣度莫予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