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眾人毛骨悚然。

“怎麼了?”有人小聲問道。

“這件事,我不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絕不能從我們的嘴巴里說出去。”陳富平和道,但任誰都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來一股子狠勁。

“大家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也都知道將軍的意思是什麼,說出來也不好。

可將軍既然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們,那大家也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希望我們不會辜負將軍的信任。”

周圍人都僵了一僵,隨後便有人沉聲道:“陳都伯,兄弟們對將軍是感情,不用多說,你也明白。大家都是能把命交給將軍的人。

更別說都是併肩子打過仗,能後背交給別人的人,不會有人做出這樣的事。

若是有的話,不用你說,兄弟們自然是處理。”

處理?怎麼處理?

這個問題在每個人心頭閃過,隨即便狠狠的沉了下去。

辜負了將軍的信任,代表著什麼?叛逃,或者逃兵。

在這支部隊了,這兩樣不管是那種,都該死。

每個人都沉默著,不出聲,包括陳富。

“但願如此。”

許久,陳富吐出四個字。

…………

翌日,還是大早上。

高順還是站在昨天的地方,身前還是和昨天一樣的那些人。

這是昨天他們列隊是按照新兵和老兵,而今天卻不是。

那七百人站在了一起,那八十四個人又站在另一邊。

並不是多數人排擠少數人,這種事情在高順的部隊裡幾乎不會發生。

是因為那八十四個人主動要求單獨站出來。

在他們自己看來,站出來是單純的想要方便,方便高順講話。

而在其他人看來,他們分開站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站在陷陣營的隊伍中,或者是覺得愧對於將軍,或者是因為愧對於戰友。

要不然怎麼解釋昨天他們回去都不願意和其他人說話呢?

所以大多數人的眼神都複雜的,心裡也是萬般情緒。

但其中不包括陳富他們,和張財。

只有陳富他們心裡清楚,他們肩負著不亞於主力部隊的任務。

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純粹又堅定。

而張財,是因為昨天晚上高順已經把計劃告訴了他。

和想象中的一樣,張財先是驚訝,詫異,不可思議,但不一會便冷靜了下來,甚至主動幫高順完善計劃。

高順高估了他們這些原住民對漢朝的歸屬感,特別是這些貧民。

在他們心裡,才不管什麼漢朝不漢朝的,只有能吃飽飯,沒有天災人禍的朝代,才是他們想要的朝代。

至於身為漢朝人的身份?哈,能吃飽飯嗎?

高順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這七百八十四個人。

他們中間的面孔有熟悉的,有陌生的,有成熟老練的,有青春年輕的。

從今天開始,這些人就要分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