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希孟雙手不停,反問道:“什麼想法?”

“還能有什麼想法,就是堂堂張相公,要自己織毛衣,幹這種女人乾的活,自然是身邊缺少女人了,該給張相張羅婚事了。還有人說,張相用這種方式,暗示所有人,實在是雅緻……據我所知,現在應天家家戶戶,都準備了竹針毛線,都在學著織毛衣,準備隨時進入張府侍奉,替張相分憂解難呢!”

張希孟聽到這裡,竟然也是無語?

我有這個意思嗎?

怎麼這麼會聯想啊?

人們還真是想象力豐富……就比如說某個寫手,明明是個二百多斤的廢物,竟然被傳成了女的,還有人特意詢問,上哪說理去?

張希孟怔了半晌,手上的活兒都停了下來,但過了一會兒之後,又飛速動了起來。

“算了,愛怎麼傳就怎麼傳吧!是真名士自風流,回頭你燒一壺奶茶,給江提舉送去,就跟她說,用不著在乎市面上的傳言,繼續織毛衣,織最好的毛衣。早晚靠著羊毛,給大明織出二百年太平來!”

孫炎愕然,“張相,奶茶我倒是會煮,可,可這二百年太平,從何說起啊?”

張希孟剛想要說,突然道:“你去問江提舉,看她知道不?”

孫炎無可奈何,只能去請教江楠。

“我想張相的意思應該是毛紡這個行業……其實張相挺看重這個的,如果真的成了,草原是最適合養羊的地方,說不定還真能化解來自北方的威脅。最差也能讓草原變得有利可圖,到時候在上面駐軍也就不是難事了,對於朝廷和百姓的負擔也會小很多……張相還真是深謀遠慮啊!”

江楠喝著奶茶,笑呵呵解釋,等她一抬頭,卻發現孫炎目瞪口呆,傻傻看著她。

“怎麼?我說錯了?”江楠驚問。

“沒!”

孫炎連忙搖頭,苦兮兮道:“我,我是自愧不如啊!張相所想,我這個手下都不明白,還是江提舉,你和張相真是知己啊!”

“知己?”

江楠略微怔了怔,隨即苦笑道:“大約是同病相憐吧!其實他也挺孤單的,這麼多年,他都沒慶祝過生日。”

孫炎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事,貌似的確,張希孟從來沒有過生日,甚至作為部下,連張希孟的生日都不知道是哪一天的……

他是越發慚愧了。

“江提舉,你,你知道張相的生日?”

江楠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再過幾天給張相慶祝一下,一準沒錯。”

“為什麼?”

“那是陛下和皇后救了張相的日子,也就是從那以後,張相追隨陛下,這麼多年下來。他和曾經的張家沒什麼關係了。如今的大明,傾注了他太多心血,他一心想著讓大明更好,能想到自己的時候,著實不多。你要是方便,就聯絡幾個部下,給張相辦個生日宴吧!”

孫炎深深吸口氣,看向江楠的目光,已經大不一樣。

“江提舉有心了,我現在就去聯絡。”

江楠又道:“我的意思用不著太多人,就是張相的部下,再有幾個身邊人,動靜太大,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