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年被Mark問了那個問題之後,他沒有立刻給出答案。

脫口而出的答案總是不會經過大腦思考的,若是要問他和謝圖南在一起的決心有多大,他也說不上來。

但關於那個手術,周錦年瞭解的不多,只知道是宮外孕。

後來想問,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周錦年和Mark一起坐在謝圖南的病房外面,他陷入了沉思當中,過了好久,才開口跟Mark說話。

“在我知道她手術的真正原因之後,我才知道先前對她說的那些話有多殘忍。所以連求原諒的話,都不敢跟她說。別說她了,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當初對她說的那些話,有些傷害,根本就不是一句對不起能夠抹平的。”周錦年聲音有些沉,“所以前面看到你們倆在一起,我也沒有什麼理由去把她搶回來。”

或許周錦年現在才明白,他的猶豫是因為自己曾經對謝圖南的愧疚。

這種愧疚讓周錦年不敢那麼做。

“而且,謝圖南又不是物品,沒有誰能把她從誰身邊搶走,她有她自己的意願,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周錦年說道。

感情本來就應該是那樣,平等且自由。

搶來搶去的,那是感情嗎?

那是個人的勝負欲。

Mark聽完之後,說道:“誰都沒有讓你去搶,就是,你能不能稍微表現出你陷入感情裡面的狀態,不要那麼理智好嗎?但凡你在知道真實原因之後去找她,陪在她身邊,你們兩都不會是現在這種局面。謝圖南她再理智,再冷靜,她也是個女人,需要被呵護的女人。”

Mark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成了周錦年的情感導師。

但他知道的是,周錦年和謝圖南這樣不行。

旁人看著都著急。

要說他們倆如果不喜歡對方,旁人就不會這麼著急了。

可偏偏,在分開的這段時間裡面,他們是牽掛著對方的,而且也沒有找物件。

就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裡面傳來啪地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周錦年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從椅子上起來,然後開啟病房的門進去。

謝圖南想要喝水,但手上沒有什麼力氣,桌上的水杯不小心被她推到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我給你倒。”說著,周錦年走過去重新拿了杯子給謝圖南倒了一杯熱水放在邊上晾涼。

就在周錦年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就聽到謝圖南聲音輕輕地說:“剛才你和Mark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周錦年原本收回來的手,一頓。

只聽著謝圖南繼續說道:“我也想到了你這兩年沒找我的原因可能那個是其中一個,不過我還是一直在等著,覺得你可能會當面跟我說那件事。後來我又想,依照你的性格,你大機率是害怕提起的。可是兩個人當中,總得有一個人要更主動一些。”

顯然,周錦年是很被動的那一個。

只不過話都說開了,要是他再繼續慫著,那就真的沒有必要。

周錦年深呼一口氣,說道:“那件事,的確是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