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葉闌珊都在琢磨。

也是很後來的時候,葉闌珊才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極致的佔有,愛到了極致卻又可以做到不糾纏不打擾。

葉闌珊見過桑洛與初戀談戀愛時的小鳥依人,見過她分手之後的痛徹心扉,當然也見證了她萬草從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冷情。

葉闌珊現在想想,就算桑洛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賀銘川已經不在了,她的傷心可能只會維持那麼幾分鐘,然後重新開始。

這一切,還得歸功於賀銘川啊。

……

賀銘川去桑洛的病房裡待了許久。

他不是很習慣這種沉默,更不習慣對著一個昏迷的人說話。

雖然醫生告訴賀銘川說經常跟病人溝通的話,病人是完全有可能聽到的,感受到身邊的人在呼喚她,然後就是奇蹟發生的時候,她就會醒過來。

賀銘川又想到桑洛先前在她爺爺做手術的時候,虔誠地跪在走廊裡面,不知道在祈禱什麼。

賀銘川覺得好像那些都不太可能有什麼作用,還是得靠現代醫學。

要是科技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只能交給神明?

他再次抬手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賀銘川從椅子上起來,對桑洛說:“我就先回去了,明天秦釗回來,我幫你去他被抓起來。”

說完這話的賀銘川準備離開的,轉身的時候,看到桑洛的手稍稍動了動。

賀銘川心裡頭一驚,因為這是桑洛昏迷的這段時間以來,賀銘川看到的桑洛第一次身體行有什麼動靜。

他叫來了醫生,問他們桑洛是不是有轉醒的跡象。

但是,醫生告訴他這只是正常的身體反應。

這樣的空歡喜讓賀銘川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不好了,是不是以後還要面對更多次的希望與希望落空?

不過賀銘川覺得,對桑洛說什麼一定會等到她醒過來,一定會矢志不渝這樣的話。

不如過段時間將秦釗的判決書拿過來讀給桑洛聽,她一激動一開心,說不定就醒了。

……

晚上,賀銘川回了自己家裡。

他不能去桑洛那邊,那裡全是她的氣息,但是想要抱著她睡覺,卻是不能實現的。

那會讓賀銘川更難受。

但是回到家裡的賀銘川,心裡頭也沒有多舒服。

他以前沒覺得自己家裡多大,但是現在回家,空空如也,極簡的公寓裡感覺走路都有迴音。

每到一處,就想到在這兒和桑洛用過什麼方式。

想到這些,賀銘川腦袋就發漲。

想去洗澡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賀銘川看了眼來電,拿了煙走到陽臺接了電話。

“你昨天問我的藥,有了。但長期吃這個藥對身體有傷害的,你要是睡不著,可以睡前運動一下,或者喝點牛奶放點舒緩的音樂。”

“要是有用,也不至於找你要了。”賀銘川吐了一口菸圈。

“行吧,你現在要嗎我給你送過去?”

“明天吧,孤男寡女的,晚上不方便。”賀銘川聲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