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川掌心的血順著指尖流了下來,落在雪白的地毯上,觸目驚心的。

桑洛伸手去拉賀銘川的手,想先給她處理傷口。

結果,男人的手挪了一下,並不打算給桑洛碰。

桑洛這會兒脾氣真的算已經很好了,她說:“你的手在流血,你覺得自殘很好玩嗎?還是說只有疼痛才能讓你有感覺?”

賀銘川吐了一口煙。

她不喜歡煙味,尤其是還混雜著酒精的,更是反感。

他的表情在青煙後顯得更是涼薄,他聲音淡淡地說:“倒也沒有,和你睡的時候挺有感覺的。”

可能先前幾次賀銘川表現得太溫柔,所以他一時間變得這麼冷漠,桑洛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但,他一開始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桑洛沒說話,表情已經不是很好看了。

賀銘川看著她,似乎覺得挺有意思,問她:“桑洛,你真當自己是我女朋友啊?”

“你再不處理手上的傷口,可能會感染。”桑洛目不斜視地看著他的手,不顧他的牴觸,將碘伏倒了上去。

這顯然不是什麼正常的處理傷口的方式。

桑洛看到賀銘川的手顫了一下,估計是疼的。

碘伏也就流到地毯上,髒了一大片。

她用棉花將多餘的碘伏擦去,拿了紗布給他的傷口蓋上。

最後還給他包紮的地方打了一個蝴蝶結。

做完這一切,她才收手,抬頭看著賀銘川。

他估計兩天沒刮鬍子,下巴冒出了青胡茬,穿著白襯衫,領口幾顆紐扣解開,隱隱露出鎖骨。

在他喉結的地方,有比較明顯的紅暈。

也都是成年人了,知道那是吻痕。

桑洛說:“不是我真當自己是你女朋友,是你提出要跟我試試,如果你當你說的話是放屁,那咱兩就什麼關係都沒有。”

空氣裡瀰漫著酒精血液和緊張的氣息。

賀銘川眼神淡淡地看著桑洛,他眼裡像是在翻湧著什麼,可在這幾秒當中,又什麼都沒發生。

沉默幾秒,賀銘川又恢復了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你走吧。”

“你讓我走的意思是,現在走,還是以後都走。”她總得要一個明確的答案,不是嗎?

賀銘川沒有回答。

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桑洛明白了,她說:“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她才不相信有什麼深情挽留這一套,而且她和賀銘川還沒到那一步。

可能就是賀銘川發現他的興趣止於此,又找不到好的理由跟她分開。

成年人啊,有些話真的沒必要說得太明白。

桑洛起身離開。

在樓下,桑洛遇見了提著某家外賣袋子的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