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為馬忠療傷完畢後,糜芳問道:

“馬兄,還能騎馬嗎?咱雖不急著趕路,但還是越快到達越好,此地為漢中地界,快馬加鞭的話離雲南也要十幾天路程,以後多是山路,崎嶇難行,所以還是儘快趕路為上。”

“老弟,我傷無妨,我們啟程吧。”

二人一路無話,日夜兼程,實在困了,就田野山澗露宿一晚,接著啟程上路。

別說,馬忠的迷你馬雖然袖珍,卻不愧是寶馬良駒。跑起來四蹄翻飛,且耐力極強。路程中還時不時挑釁一下夥伴,累的糜芳那匹棗紅馬時常口吐白沫。

如此又行了三四天的路程,距離建寧城已是不遠,二人快馬加鞭,興許天黑前趕到建寧城,好的話可以踏踏實實、安安穩穩喝上一壺好酒,睡上一晚好覺。

這時節已是穀雨時分,天氣依然涼爽,細雨綿綿,空氣氳氤潮溼。

糜芳、馬忠終於趕在了天黑前抵達建寧城,二人找了家看上去不錯的客棧,讓小二好酒好肉儘管端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兄弟真可謂是“酒逢千杯知己少,話似投機謊句多。”

糜芳倒也想口吐真言,無奈實際情況不允許。這要是講了真話,我家主公就是一山寨裡的孩子。對自己來講這是天命,天命選擇了輔佐之人,那被自己輔佐之人不就是天選之人嗎?這沒有錯。

難就難在自己沒有錯,卻偏偏怕說出來別人會不信。

“我是天選之人,我可不是個神經病。那些話該說,不該說,這個還是很清楚的。”

糜芳憋在心裡不好受,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安慰了之後,反而更加不好受。

於是不好受的糜芳硬生生憋出一句具有跨時代意義的一句名言,也可能幾千年後詩人顧城借鑑了他這句話: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在版權之爭上,想來是沒有人會支援糜芳的。

因為他誣衊了顧城。

馬忠的心情和糜芳也差不了多少。他是這樣想的,自己要是看著那主公不合適,便調頭就走。追隨主公是一輩子的事。豈能兒戲?

二人酒足飯飽,這就準備離席。各回房間休息,明天還要早起上路。

恰在此時,二人隱隱約約聽到男子抽泣之聲。斷斷續續的聲音裡還夾雜著長吁短嘆。

馬忠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人還未有走出客棧,聲音先傳了出去。

“汝男人乎,哭個鳥?”

門外街道邊,正坐著一位一十五六歲黝黑魁梧的少年,在沒聽到馬忠的怒吼前基本已經控制住了情感,在聽到馬忠怒吼後,反而嚎啕起來。

馬忠聽的甚是煩躁,內心那個膩歪啊,這特麼不知道的還以為哥哥我調戲你這黑炭,大喝道:

“小兒別在此處哭哭啼啼,影響大爺喝酒?”

糜芳心想,這馬忠人雖袖珍可愛,脾氣可是火爆異常,還玩的一手好箭?這箭是怎麼煉成的?好不可思議!

糜芳本不想多管這閒事,可馬忠已經管了,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有上前把男子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