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

一國大將嘴中的亂可就不會著眼於朝堂上文臣之間互噴口水話的混亂了。

朱榆再次清醒的時候,已是月明星稀,夜梟已經開始不知疲乏的鳴叫著,為寂靜的用暗黑新增一點聲氣。

這一下,朱榆立刻察覺了不對勁,她翻身而起,披在身上禦寒的絨毯掉落,一股寒風就鑽進了骨縫。

眼前已經失去了皇宮應有的華貴,有的只是荒郊野林的獸蟲鳥叫。

朱榆望向離她最近的一團火堆,那裡正有一人專心的烤著手中的野味。

“你如此放肆行事,可想過你的家人。”

可火堆旁的徐文昭聽到朱榆的話,卻是連眼角都未動,只是發出了幾聲輕笑,可這聲輕笑就像是尖針所化,將色厲內荏的朱榆很快扎漏氣了。

是啊,人家若是沒有準備,又怎麼敢將女皇就這麼劫出宮去,恐怕人早就被他安排妥當了。

“沒想到你身子骨這麼弱,那點藥劑竟然昏睡到現在,過來吃點東西吧。”語氣中是直白的嫌棄。

朱榆萬萬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厚顏無恥到這般地步,綁匪到成了沒事人。

朱榆現在心亂如麻,可是有著這麼多年應對趙晉的經驗,讓她心中就算如何翻騰,卻是絕對不會表露出來的,聽到徐文昭的招呼,她裹著身上的毯子坐到火堆旁,位置徐文昭不遠也不近。

“你到底想做什麼。”

如今人都在他的手上,拐彎抹角已經沒有必要,而且這也是朱榆迫切想要知道的,不拿她的秘密順勢脅迫,甚至對她的身世隻字不談,好似從不知曉一般。

真不知道這人是從什麼時候佈局安排,雖然趙晉不在可在這麼短的時間將皇宮滲入勢力……徐文昭當真有這般能量?

“呵,挾持陛下啊。”

朱榆被狠狠噎了一下,雖然這是事實,可這人明明知道她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那聲呵直白的奚落著她。

朱榆深吸了一口氣,冰涼的空氣讓她逐漸冷靜。

“朕知道將軍心中有怨恨,既然將朕從宮中抓出來,卻不殺了朕,恐怕也是有想借助朕才能達成的目的,如今落在將軍手中,將軍直說無妨,朕一定傾盡所能達成,相對的,也請將軍放朕回去,國不可一日無君,況且,外使死於兩國邊界,若是不及時處理……”

說著說著,朱榆音調逐漸減弱,最後歸於無聲,皺眉望向了徐文昭。

“國君消失,一朝混亂,本該死於兩國邊界的使臣出現倖存者,發出指控,西梵藉此……開戰。”

朱榆已是在回答昏迷前徐文昭問她的問題了。

說罷,朱榆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盯著徐文昭“將軍什麼時候和西梵國扯上關係,如此說來,之前宴席上的刁難,李鈺的邀戰都是你們計謀好的,如此大費周章為的是什麼。”

朱榆這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讓徐文昭有些你惱怒,而他的性格,睚眥必報,若是自己不痛快了別人也不要想痛快。

“陛下這麼聰明又怎麼會猜不到,我此行可是專門來給西梵國遞刀子的,如今趙晉不在朝堂那些烏合之眾成功不了大器,只要陛下從朝堂消失,這場仗就歇不掉。”

“為什麼?”

禮尚往來,這一回換成是徐文昭被噎住了,這讓徐文昭語氣都變得有些不善起來。

“你不必在我面前還想著裝模做樣,我徐家軍世代忠勇,護衛國土,最後卻成了權勢手中把玩的玩具,如今的朝堂根部也已經爛掉,我徐家軍護的一直都是東伊,只是東伊!而非君王,即使如此,我不介意自立門戶,剛好邊域不少鄰國被我打的服氣,願意以我為尊,陛下說是為何?”

徐文昭這番言論說狼子野心也都已經概括不了他的囂張,他冷冷看著朱榆等著她的反應,沒有那個君王會容許這樣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