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貼的榜單者,一經應諾,不得以任何原有缺席,推卸應盡之責,違者罰沒百銀,牢獄一月。”

如此一來,已是非去不可了,朱榆對地方律法也不是太清楚,想著昨日李敬綏那宛若命懸一線的狀況……

朱榆想想了說道:“我今日想與你們同去。”

李敬綏轉身將目光投向唐智,露出徵詢之意。

唐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只是過了一夜,他怎麼就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了。

不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下,唐智也瞭解朱榆是一個行事很有分寸的人,自不會是衝著搗亂來的,大概也是察覺兩人疲於應付,好心想要搭把手,畢竟這丫頭是個頂好的。

“若是想去那就一起,不過小影我可得先告訴你,那裡的女人五大三粗、行事粗鄙,可不同你們讀書人,遇到胡攪蠻纏的別理會就是,我們到底是受知府遣派行事,那些軍痞子最多是嘴巴上噁心人,倒是不敢做過火的冒犯之事。”

“我知道了。”朱榆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進去了。

李敬綏雖然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但是看向朱榆的目光多少帶了一些複雜……

為傷兵搭建的軍營已經有模有樣的搭建起來,進入目的地前,唐智和李敬綏都帶上了面紗,畢竟在女人集聚地,突然多出幾個男人本就扎眼,而且兩人長相本就出挑,尤其是李敬綏若是露出面容,不知道軍營會騷亂成什麼模樣。

“東家,李大夫你們可算來了,剛剛軍營裡的大人召集了所有醫者告知今日又會有一批傷兵被送過來,讓大家做好準備。”

唐智聽完也覺得皮軟,嘆完氣說道:“看來又有得忙了,我帶她們去領藥材,小影你跟著我一起去吧。”

朱榆搖頭:“唐大哥,我想跟在李大夫身邊學點東西。”

“那敬綏,你照顧一點小影,可別什麼地方都往裡待。”

“嗯”

唐智很快帶著醫館的夥計剛走沒幾步,就撞上了三個身上或多或少纏著繃帶計程車兵。

“哦喲,唐掌櫃怎麼才來,一晚上不見我們姐幾個可是想你想的緊,幹嘛走那麼急,停下來聊聊再走啊!”

“誒誒!你是聾了還是瞎了,我們在跟你說話!”

唐智忍著性子無視了這幫沒事找事的傢伙。

“你們看那小屁股圓的,扭得真他奶奶的有味道。”

“可不是,瞧瞧那要吃人的小眼神,夠辣!我給你們說,這樣的男人只要拐上床上可比那些扭扭捏捏的有味道多了。”

幾個傷兵在見到蒙著面紗的唐智後,立馬就來了精神,見唐智不搭理,下流招子直往下三路鑽,時不時發出令人討厭的笑聲。

李敬綏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安靜待在自己身邊的朱榆,消掉了讓她留在帳外稍等的打算。

“跟我來”

朱榆跟著李敬綏進了一間不知多大的帳篷,帳簾掀開,一大股血腥味夾雜這汗臭撲面而來,朱榆不適的頓了頓,才重新邁開步子。

帳篷裡沒有了士兵的嬉笑調戲,知剩下痛苦的呻吟聲,還伴著尖銳的哭叫,置身於黑暗中的朱榆竟然感覺自己來到了地獄。

“外面那些輕傷的是護送她們過來計程車兵,會盲寫嗎?”

朱榆剛點完頭,她的手上就多了一疊份量不小的宣紙和毛筆:“那你就在我身邊幫我記錄她們的傷情和應策藥方,要一直跟在我身邊,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