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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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個呼吸,朱榆便將一端的繩子隔斷,而她則踩著另一端的繩結晃晃悠悠的移向對面,她自然不敢跑到對面才割繩子,因為以她現在狀態恐怕剛跑到一半,便被撲在吊橋中間被吃得骨頭也不剩。
“吼!”
猛虎追近卻發現自己居然不能再追獵食物,這種到嘴的鴨子飛走的感覺,就是野獸也會感到不甘,它的怒吼一聲高過一聲衝上雲霄。
朱榆也提著心,生怕這隻老虎太過聰明,會咬向另一端的繩子,自己吃不到就毀掉,不過還好……
不知是不是因為度過了最大的生死危機,老天見不得她朱榆痛快,還未等她鬆口氣,突然她腳下的繩子一斷,幸好她手上也一直死死抓著繩索,而在她的墜勢之下,剛好躲過了擦著她頭皮射過來的箭羽。
若剛才腳下的繩索沒有斷,那這支箭可是會直接爆出她的腦漿……
箭羽聲,立馬將還在來回走動不甘心的老虎嚇得逃回了密林深處。
而朱榆此時掛在斷橋中間,牽動了背部的傷勢,染紅的血衣開始凝出血水,一滴滴鮮紅妖異的血色落入了她腳下湍急的激流中,朱榆心中疲累,卻還是扭頭看向了射箭之人。
是個男人,他蒙著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很好看,宛若黑曜石,可此時正冰冷的盯著自己,不發一言。
朱榆很熟悉這樣的目光,是恨意,這種眼神她看過太多太多了……
男人也沒有和她說話的心思,他直接搭弓引箭,一擊不成再追一擊,此時要殺她的男人,就像之前要殺那隻老虎的她。
這時,朱榆的眼角瞥到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裡的徐文昭,他的出現只牽動了朱榆的一絲注意,甚至都沒扭頭看向徐文昭的方向,朱榆朝著蒙面男人白了一眼,也不等男人動手,直接就鬆掉了手中的力道。
任由自己的身子墜落,朱榆看著蔚藍的天幕,嘴角難得勾出真誠的微笑。
今天的天,挺藍。
對於朱榆的白眼,蒙面的男人先是一怔,然後就看著朱榆沒入了激流,水面的猩紅之意剛出現便被沖刷得乾乾淨淨,蒙面男人沒想到他心心念唸的執念就這麼了斷了。
不過,蒙面男人清楚這裡不是就留之地,他同樣也接著密林的遮擋迅速的消失了。
徐文昭並沒有追擊那個蒙面男人,甚至都沒有留意到那人的離去,他好似遭受了什麼精神衝擊,整個人都都在了原地,而他那抬在半空的收漸漸的收回。
徐文昭走到了斷橋邊,下面依舊是洶湧的激流,撞擊在礁石上甚至能發出巨響,那麼嬌小的身軀又怎麼經受得住這樣的拍擊。
徐文昭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不明白她明明看到了他,明明他可以救她,明明她……
原來,她不信他會救她,原來他知道他有多恨她,寧願相信擁抱深淵的九死一生,也不信他!
這時候徐文昭應該笑的,可是他笑不出來,怎麼也笑不出來,在戰場上驍勇善戰,堅毅果敢的將軍,此時露出了茫然,可為何而茫然他還是不明白。
很快,密林中衝出了一干人馬,全是趙晉培養的精銳,而裡面儼然有面容焦急的影歌,她們是與徐文昭一同出發的,卻因為沒有徐文昭那般的功力此時才匆匆趕來。
“將軍……陛下呢。”
可是影歌的聲音,並沒有將陷入自己世界的徐文昭喚醒。
“將軍!陛下呢!”
影歌的聲音乾澀嘶啞,音調因為惶恐破音。
徐文昭好似這才發覺有旁人的到來,見到是影歌,他強行壓住此時心臟突然的不適,旁人他或許不會搭理,可是影歌不一樣,當年那場絕望的戰役,就是影歌攜著聖旨帶來糧草援軍,才讓苟延殘喘的徐家軍才不至於死絕。
徐文昭重新望向面前宛若饕餮之口的深淵激流。
“她掉下去了。”
哪怕在見到徐文昭這副模樣之後,影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卻在聽到這樣的噩耗時還是腿軟著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影歌的面色蒼白如紙,可是在經過最開始的打擊之後,卻很快的恢復了冷靜,他回身望向他帶來的一干人馬,正是護衛朱榆的暗衛們,她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血跡,顯然剛結束了血戰。
“陛下掉進了激流,你們去調動人手,就算將這條河道抽乾也一定要找到陛下!”
所有人立刻閃身開始了組織人手,援救陛下。
可影歌卻沒有跟著離開,反而走到了徐文昭的身邊。
“將軍”
影歌的聲音平靜得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