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元城主,竟落到如此地步!

他身上的問題,風眠一眼就看出關鍵所在。但有些棘手,暫時還不能告訴他真實的情況。但身為城主,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否則也不會那麼篤定…

靈鯊港外圍,海邊安靜之處。

風眠獨自一人站在此處,背影深沉,一言不發,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海浪一層一層的翻湧,雖然有水花四濺,但是卻無法沾溼他半點。

「難道當真如我所料,現在的天元盟主來自於那裡?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這又是衝著我來的,看來是避無可避啊。」

「種在燕平沙體內的毒,應該已經很久了。除了施毒者本人之外,沒有人可以解開。好在城主實力渾厚,才能勉強壓制這麼多年。」

之前風眠還有所懷疑,為何天元界給他的感覺並不像想象中那樣精純?在這股氣息之中隱藏著強大的古怪之氣,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正如靈鯊幫這樣的存在,氣息虛浮,功法古怪,甚至連修為都不純正,還能在天元界混跡,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果然印證了想法。

「要解開毒素,並不是什麼難事。雖然麻煩了些,但對於我來說不是不可能。但這中間的問題,若燕平沙有所隱藏,那麼……」

自言自語之間,越鳳靈蓮步從後方走來。

張開披風,為風眠披上。

「這裡風這麼大,你還是要注意點。你之前的傷勢並未完全恢復,連續的高強度動手,對你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好處,自己也不小心!」

柔和的看了一眼越鳳靈,風眠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們之間早就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有些事情,更是可以做到心有靈犀。

「你當真準備為天元城主驅毒?會不會太過冒險?若天元盟主當真就是你想的那個人,那麼會不會是個陷阱?」

越鳳靈曾經是一國公主,對於那些陰謀,勾心鬥角都習慣了,所以遇到事情之時,習慣性的想的複雜一些。畢竟天元城主也才認識而已。

「你想一想,我們在這靈鯊港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天元盟那邊半點反應都沒有,為何天元城主會率先知道?並且替你解圍?」

沉著臉,越鳳靈看向大海:「風眠,要想弄清楚最真實的情況,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一旦出現差錯,便是滿盤皆輸!」

風眠點點頭,伸手一翻,一塊淡紫色令牌出現。

「我以神識探測,此物的確是真的。只要此令牌在手,那麼整個天元城的本源,都會掌握在我手中。我需要這一道助力,所以我想冒險一試!」

伸手輕輕的拂過越鳳靈的額頭:「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解毒的人是我,若是中途燕平沙有任何異常,我都會多留一個心眼,不會有事的。」

說著,煌浩宇與秦羽也緩步走來。他們不是來阻止風眠的,而是做好萬全的準備:「你既然決定,我們也不能沒有半點準備,外圍的防禦,交給我們。」

風眠沒有反對,他將一道符印交給二人:「這是十二道軍的調遣令,現在全權交給你們。兄弟,能不能拿下天元城這個勢力,就看這一次了。」

翌日靈鯊港一處僻靜之地,石屋內。

風眠與燕平沙盤膝而坐,一前一後。

燕城主脫去上衣,他的背上,胸前,各處,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漆黑經絡,甚至還有一些發紫的存在。其上流轉著一道道難聞的黑氣。

「城主,在我動手治療之前,有些問題,你必須如實相告。若是有半點虛假,很可能我們就會同歸於盡。我想你身為前輩,應該知道其中的嚴重性。」

燕城主點點頭:「風尊請說,老夫一定不會有半點隱瞞。」

風眠沉著臉,運轉靈力,化作氣勁,手指在他背心的穴位上點過。

當靈力氣勁鑽進體內的瞬間,燕平沙悶哼一聲,兩股氣息在經脈之中掙扎糾纏,難解難分。不過眨眼間,風眠的氣息便將之化解一小部分。

細密的汗珠在燕平沙額頭出現,他咬著牙,就像是在忍受一種非人的折磨一般。這種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第一個問題,你中了這毒,究竟有多少年了?難道這期間一直都沒有想到辦法解決?一個太乙境強者,體內的氣息居然如此虛浮!」

搖頭,燕平沙只剩下苦笑:「老夫都不記得了,從中毒的那一天開始,就好像生活在煉獄之中。每天都受到折磨。除非他大發慈悲,肯給一點解藥。」

體內所有的修為,幾乎都用於鎮壓毒素,所以自身的氣息會越來越弱。平常在人前,燕平沙也只是強裝出來的鎮定而已,外強中乾罷了。

「好,第二個問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天元盟主給你的解藥,不過是暫時緩解的作用,對嗎?反而會加深毒素的入侵,對嗎?」

再次點頭,風眠可以感受到城主深深地無力。堂堂太乙境強者,竟然受到如此屈辱,這般被利用,簡直太憋屈了。但那又怎樣?唯有繼續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