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厚強橫的氣場,將方圓數十里包裹。

林北清在壓力之下,不得不選擇退開。不遠處的天際之上,一道身影緩緩地走來。他腳踏虛空,卻如履平地。單手負於身後,目光一直鎖定風眠。

夜色之下,風眠透過施展天機神脈可以感知到,迎面走來之人,雖然臉上有些皺紋,但氣息非常輕盈,沒有半點濁氣,實打實的強者。

腳下每一道波動,都像是完全習慣了一般,根本就毫不費力。不過兩息之間,他就站在風眠的面前。眼神在後者身上掃過,莫名的點點頭。

「果然非同一般,不到三十歲的靈虛境,就算在這太蒼界,也是佼佼者。肖若塵的眼光一直很獨到,好在他將你留下了,如果被界域星官那邊發現……」

話音未落,林北清疾步上前,拱手,怒火未消的說道:

「長老,就憑這小子,也能勞駕您親自出現?他目中無人,完全不把我太蒼玄宮放在眼裡。星憐學妹不過是詢問幾句,便被他打傷了。」

冰冷的盯著風眠,眼神中居然還有殺意。若非老者強大,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恐怕林北清要當著他的面對風眠繼續出手。這傢伙太過沖動了。

「你放肆!」

老者嚴厲的瞪了他一眼,警告之意很是明顯。

「星憐那丫頭的性子,難道老夫還不清楚?趁著我們不在,便在玄宮內胡作非為。你們以為,老夫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太胡來了。」

袖袍一揮,長老似乎故意說給風眠聽。

「肖若塵什麼身份,你不清楚?星憐不清楚?太蒼玄宮的所有人都不清楚?別以為他偏向於我們,你們就可以隨便放肆,他隨時都可以翻臉。」

言下之意,風眠是肖若塵帶進來的。以他的性子,從來不會隨意帶一個人到太蒼玄宮,這其中一定有玄妙之處,若是得罪了他,之後日子更不好過。

「林北清,你擅自對他人動手,還想下殺手。若非風眠的實力境界在你之上,你是不是就當場將之丈殺了?回去玄宮,自己面壁思過。」

拳頭緊握,林北清不服氣。他信誓旦旦的答應星憐,一定會替她討回公道。並且一定會教訓風眠這小子,現在倒好,自己碰一鼻子灰,尷尬收場。

風眠這時候上前一步,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這個人做事,從來不想留後患。但今天太蒼玄宮長老在此,我便放你一馬。但機會只有一次,若你之後再敢動手,那就是自尋死路。」

聞言,長老眉頭一皺,臉色有些不好看。

「風眠,你是不是該收斂一些?當著老夫的面對我的人頤指氣使,你是什麼立場?我太蒼玄宮雖然要拉攏肖若塵,但也還沒有到此等地步。」

拱手,風眠不卑不亢的轉向長老:「誤會,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一句。我的性子就是這樣。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誰招惹到我,那就是死!」

心念一動,身上的氣息湧動而出,形成一道屏障,直接與長老碰撞。一時間陷入僵持,對方佔不到便宜。頓時內心一驚,卻沒有說話。

「好小子,有魄力。但希望你能在太蒼玄宮內,整個太蒼界域之上,一直保持這種姿態。你們晚輩之間的事情,老夫不想過多參與,好自為之。」

身形逐漸的虛幻,直到消失不見,風眠這才發現,眼前的長老不過是一道身外化身,連真正的本體都沒有見到,就已經如此強橫了。

沒有停留,風眠閃身向太蒼玄宮掠去。心境變得有些複雜,剛才長老什麼意思?表面上呵斥林北清,實際上是說給風眠聽的,很明顯的護短。

風眠與星憐,林北清,以及站在他們那邊的勢力結下樑子,看來在這太蒼玄宮之內,也不會好過。不過他的想法是,見招拆招吧。

天邊出現魚肚白,就快要亮起。

風眠回到小院內,倒頭就睡,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與此同時,另一邊卻根本無法平靜下來。事情失敗,林北清被罰面壁,雖然不是什麼大的懲罰,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是一種很大的恥辱。

「林北清,你真沒用,連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都收拾不了。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信誓旦旦的說要替我教訓他,卻灰頭土臉的回來,你真有本事啊!」

絲毫不留情的諷刺,星憐對於之前的事一直耿耿於懷。特別是她非常欣賞肖若塵,甚至傾心於他。但風眠卻讓她在肖若塵面前丟臉,絕不能放過。

「星憐,我與那風眠之間的樑子已經結下了。不只是要替你找回場子,我一定會找機會再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下一次,我絕不會心慈手軟。」

不料,星憐卻不再相信他,只是不屑的瞥過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