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心裡委屈,這是皇上下的命令,他們也只能聽令。

太子心中煩悶,面色不大好“那你現在去稟告父皇,本宮在這等著”

士兵臉色青了一下,抱拳說道“還請太子殿下和小林大人移步,去房間裡稍等”

送走了這兩尊大佛,士兵嘆氣感嘆“這活是真不好乾”

士兵加快速度朝皇帝上報,得到了准許。

“你說林昭昭也在?”皇上拿著毛筆的手頓了頓。

“是”

皇帝揚起了一個晦澀難懂的笑容,擺了擺手示意士兵下去。

士兵剛走到門口,迎面遇見皇后,連忙低下頭行禮。

皇后端著金湯緩緩走進御書房,問道“方才那人好像是大牢的人吧,是要判決趙成海了嗎?”

“不,太子要見趙成海,不過說來有點兒意思的是林昭昭也在身邊,據朕瞭解的,太子從來不會和女子走得太近,怕是心中有點兒意思”皇帝勾起一抹冷笑。

皇帝不過看了皇后一眼,她瞬間冷汗連連,儘管皇帝這些日子對她寵愛有加,但骨子裡還是個自私冷漠之人,他一定對林昭昭有意思,太子的舉動無異於太歲頭上動土,自找死路。

皇后連忙說道“想來是林昭昭為了貪汙之事去求太子的,大牢裡的人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皇上不是常常誇昭昭聰慧,說不定這事兒讓昭昭來處理能取得更好的效果呢?”

趙成海反叛一事還沒有結果,或者說同黨還沒有清理乾淨,趙成海此人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很,就算被折磨的血肉模糊,一句話都沒有吐出來,顯然是想打心底裡膈應皇帝。

皇帝抬手摸著皇后柔順的頭髮,忽然笑道“皇后說的有理,女子要比男人細膩,說不定能觀察出不同,那就把這個事交給她”

......

太子和林昭昭得到准許後走進了大牢,趙成海是朝廷重犯,被關在一個裡三層外三層都是鐵籠的地方,只有微弱的燭光微微照亮房間。

林昭昭不過剛踏進趙成海的牢房,一股壓抑之感傳遍全身,想要立馬抽身離去。

太子感受到她微妙的變化,抬腳朝她靠了靠,用自己溫暖的胸膛為她撐起一片乾淨的天。

林昭昭低頭,努力忽略太子的目光,加快腳步上前。

趙成海光著膀子,所見之處沒有一處完整的面板,鮮血已經被清理乾淨,可是紅的發紫的傷口觸目驚心,林昭昭不忍的別開了頭。

趙成海看到來人,不禁想到當初的氣憤,覺得皇帝一定是糊塗了才會選擇一個女人做官,不過在牢裡這些日子也有人按時按點的給他說些外面的事情,其中不乏對林昭昭的誇獎。

他倒是對林昭昭有些好奇了,費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有氣無力的笑著“林昭昭,我還是頭一次和你交流”

面對這樣一個人,林昭昭揚不起笑臉,她淡漠的說道“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誰知趙成海笑的更加歡樂“以我對皇帝的瞭解,只怕你踏進了這裡第一次,就別想遠離這裡,你不該來的,好好在家當你的千金大小姐不好嗎?非要來趟皇家的渾水”

一連說了這麼多話,趙成海虛弱的咳嗽了幾聲,半闔著眼睛養神。

“不勞您費心”

“呵......”趙成海低笑一聲。

以這種狀態肯定是沒有辦法審問他,太子嚴肅問道“怎麼回事?為何傷的如此重?”

“那日他惹得皇上震怒,屬下急於問出答案,以為他會屈服於疼痛,誰知他嘴硬得很,什麼法子都用過了,不見他鬆動一分,皇上又不准他死,怕他咬舌自盡,只好半餓著他”

太子看向林昭昭,還未開口,趙成海睜開眼睛,齜牙咧嘴的撐著身子,靠在鐵牢上說道“有什麼想問的問吧”

“你貪的錢去哪了?別說那些交上的,我看過你的賬本,至少還有幾萬兩銀子不知去處”

趙成海的眼睛看著清明,可是因為內傷變得混沌不清。

他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林昭昭的面容“姑娘,你靠近些,我想看看你是什麼人,比那些蠢蛋聰明多了”

士兵是看著自己兄弟如何一夜變白髮,足以說明趙成海的嘴硬,如今林昭昭不過說了一句話,趙成海就有想要說出真相的慾望,如何能不打臉?

林昭昭蹙眉,看向太子。太子微微點了點頭。

林昭昭走到他的身後蹲下,趙成海也側著身子,好似看清一般笑道“確實比他們的眼睛好看許多,不過這話我只能告訴你一人聽”

一人,不包括太子,不包括士兵,這話無疑讓林昭昭得罪了兩個人。

林昭昭冷笑道“宰相大人到了如此地步都不安生”她不著痕跡的看向太子和士兵,兩人正盯著趙成海,沒人注意她,她抬手假裝擦了擦臉頰,快速問道“宮裡的炸彈是不是你安排的?”

她快到就像一陣風,連趙成海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回味一遍才想清楚她的問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