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上課(第1/2頁)

“當然，這也不是說看不起你們，哪怕換任何人坐在這裡，在你們的這個位置上，結果都是如此。”

張寶仁看著眾人，“我必須提前說明，我不是透過這種貌似同仇敵愾的方式來與大家站在一起，如此消解大家的敵對，成為所謂自己人。

“同時，我的意思也不是說這一切都是現在的環境、教育制度的問題。你們的無奈都是學校九品制度的錯。

“不要這麼的誤會，如果伱是這麼想，那也是錯了。”

“你們不用怪九品推薦制度，覺得是這種東西扼殺了你未來的可能。

“任何一件事物能夠長久存在，那麼必然是有著原因的，有著支援它存在的基礎。

“如果你不理解，只是因為你沒有想清楚其中的關節罷了。”

“九品推薦升學制度壞不壞？

“壞，當然壞，往小了說，用粗暴的方法將一個人的命運鎖定，扼殺掉一個人的未來…往大了說，將整個社會的階層/固化，網上對此的批判到處都有，從來都沒停過。

“可為什麼它還會存在呢？

“因為上面有壞人？嘿嘿…”

張寶仁藉著學生思考的空當，笑著走下了講臺，來到了教室的過道之中，站在了學生之中。

然後環顧4周，隨意的道：“我們可以換一個角度想一想，取消這個壞的分配製度，我們就會變得更好嗎？”

“比如說，現在將九品推薦制度變回去，變回那個很多人在網上所說的可以稱之為完美的考試升學制度。

“你覺得你們的結局會有變化嗎？”

“或者很多人可能會覺得現在已經太遲了，那你可以往前推，各自從小學，從幼兒園開始重新算起，你可以算一算自己與現在能有什麼不同？

“可能小部分會有著變化，但大部分你們的結局依然不會有什麼不同。”

“九品推薦升學制度只不過是將一切都攤開了，撕碎了一切的偽裝將真實，直白地放在你的面前而已。”

“為什麼？因為這個世界需要牛/馬，需要‘奴/隸’，需要你過得不/好。

“哪怕智慧機器人工廠，3D印表機工廠叢集，已經能夠滿足當今社會中的大部分製造以及服務的需求。

“但依然還需要真正的‘奴隸’，不然‘出人頭地’、‘高人一等’這些普世價值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張寶仁解釋道，“我說的這個‘奴隸’，並非指的是原始社會中，因為對於人格人權的踐踏，將人物化，私有化的那個‘奴隸’。

“而是一種社會職能。”

“我們需要一部分人來在整個人類社會模型中充當那種在共識中較為卑鄙，較為低賤，不好的角色。”

“那些哪怕我不說，瞬間便能夠浮現在你的腦海中的，雖然社會/宣/傳中極力否認，但在現實中我們每個人心中都知道低賤與否的職業。”

“就好像一座金字塔，我們需要有人來充當地基，只有這樣才能夠將有的人襯托的更加的高，更加的偉大。

“世間沒有一種無嘍囉的權力，也沒有一種無臣僕的尊榮。

“紅花需要綠葉襯嘛，這是自然與人類共同的審美。”

“好與不好是相對的，只有不好，才有好，才有更好，如果有一天大家都好，那等於說大家都不好了。

“這是違反人道的。”

那個彩色頭髮的小姑娘轉過身來看著張寶仁，硬生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