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來就要趕人?”

我微微皺起眉頭,但隨即轉念一想便想明白了,這位專家來自於溼婆製藥,而佛能·河百明顯是梵天生物的人,兩人之間的秘密談話,確實不便於讓外人知道。

本來也沒有打算請旁人,不過是因為我的原因,才叫了邵思茗。

邵思茗也聽出了佛能·河百的趕客之意,識趣的點了點頭,“我正要去一趟衛生間,暫時先失陪一下。”

便腳步輕移離開了。

因為邵思茗這次來本來就是我的原因,而且看見了之前的事,想要安慰她兩句,我便對佛能·河百打了聲招呼,然後朝她離開的方向追上去。

一前一後就來到了衛生間。

邵思茗先一步的進去,而我此時與她的性別有所差異,雖然自己已經看透了這些,但不能強迫別人,於是就在門口等了等…

“您好。”

“哦…”我從走神中驚醒,就見邵思茗已經從衛生間中出來了,有些詫異而又不失禮貌的看著我。

“你好…”

“您也來上廁所?”

邵思茗問道,話剛脫口而出臉色便有些發紅,可能是覺得有些失禮。

我沒有在意這些,搖了搖頭解釋道,“那邊要說一些事,我需要回避,只是在這裡不熟也不知道去哪裡,下意識的便來了這兒。”

然後就要將早就構思好的句子:皮囊不過是精神影響物質,連線物質的一個觸手而已,激素對於人體的驅動更是再低階不過的身體的一些本能反應,不必對此有所介懷。說出,以此而安慰這位,這是我這次過來的目的。

但剛一張口,又覺得好像有些突兀,有一點生硬,想要組織一些更加婉轉的語言,就在那糾結的時候。

就聽邵思茗問道,“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您貴姓。”

“嗯…你可以叫我…香君…”

我並沒有告訴她我的真正名字楚香,不想讓她牽扯到與此相關的麻煩之中,這時的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香君,很難受嗎?”邵思茗忽然莫名問道。

但是這話卻是不由而讓我一僵。

“什麼…”

“你很難受嗎?”

“我…”已經好久都沒有人對我說這些了,我也不知道該有個什麼反應。

“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邵思茗微笑著說道。

從她的瞳孔深處我看到了同情、共情,那是對我以及對一切與自身同樣痛苦的人的憐憫。

我也因此而發現了她與我的不同,這個傢伙或許並不堅韌,但卻擁有非常之勇氣。

縱然被無窮的絕望所包裹,但依然有一抹純粹的對他人施以信任,給予同情的善,可比我厲害多了。

本來打算安慰別人,但是最終卻被人所安慰了,還真是…真是…不錯啊!

“謝謝…”

我從喉嚨中擠出兩個字來,“我知道該做些什麼。”

接下來便是毫無波瀾的結束了宴會,曲終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