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那工廠本身就沒有任何責任了?別管你們提前做了多少準備,任何研究輻射物質的行為都需要向聯邦與社會進行公示,不公示反而將研究地點安置在居民區範圍內本身就是犯罪。”

佛能·河百道:“這一點確實是我們的錯,可你們也不是沒有得利。”

“工廠建成之後所帶來的你們家廠房與房屋土地升值的時候,你們可是高興的很,總不能就只想白撿錢不想擔任何的風險。”

“那也就是說我家所遭到的那些就是活該了。”

“不要總是動不動就極端,你們家在事件中確實是受害者,你要賠償也是應該的,但是要理智看待問題,像你開始想的那種,按照法律進行賠償那怎麼可能。”

“你要考慮到那會對公司所造成的影響,而那影響會反應到無數人的生計上,不小心會出很大的問題。”

“要是像你那樣不管不顧的蠻幹,你會發現,所有人都是你的敵人。”

“而你當時要是隻想要錢,只想解決問題那說不定就成了。”

我抿著嘴沒有說話。

佛能·河百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現在也算是將事情都說開了,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對你家的補償我早就已經做了。”

我將手抽開,“我們沒什麼關係…”

佛能·河百不管不顧的繼續道,“最開始我是想就按照補償金額私下給你家一筆錢,但是一想你妻子一個女人徒然之間多出一大筆錢來,未必是什麼好事,於是便換了個方法。”

“對於你們家目前而言,更重要的是今後的生活,一個正經的工作,大公司的工作才是最恰當的,因此安排了那麼一個工作。”

聽著佛能·河百的解釋,雖然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現,但是心裡卻是不由而長鬆了一口氣,妻兒父母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支援我堅持下來的最重要支柱,得知他們安穩。

我連對這個可惡的人的恨意都消散了許多,甚至還生出了些許感激。

不過那一點心思剛升起就連忙將之碾碎,然後怕被發現似的偏過頭。

卻也因此沒有看見佛能·河百眼中的那絲得意的笑容。

也就這幾句話的功夫,一路風馳電掣,我便又回到了那個地下室中。

然後又開始了以往那日復一日的生活,稍微有點不同的是,我在一個人無聊的時候,會哼唱起邵思茗的《九歌》。

“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也不知是否因為之前邵思茗的話的影響,九歌之中我對‘湘君’唱的尤為是多。

就連佛能·河百都有所發覺,“我還以為你會喜歡湘夫人,沒想到會是湘君。”

我下意識的回道:“湘夫人唱的便是湘君。”

聞言他的臉上一下浮現出了開心的笑容,“看來你終於承認了,我的湘夫人。”

“什麼?承認什麼…”

“你已經在潛意識中真正的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我…

我瞬間便僵在了原地,回想到了自己的身心對這個男人的看法的一步步改變,然後瘋狂的搖著頭。

“不不不…”

“我沒有,這些都是假的,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