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談工作的時候我是不會開這種玩笑的,聽我這麼一說,魯薇失聲道:“不可能!公司裡只要超過1000萬的任何決定都要你同意才行啊……是誰?”

我此刻倒出奇地平靜了,反正事已經發生,跳也好叫也好都沒什麼用,對魯薇搖搖頭:“先不說這個,我們準備一下回去吧。回去了再說。”

魯薇看我不是很想說,默默點頭,回身去收拾東西了。

我看著魯薇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跟她說好,轉身走得稍微遠一點,給人還在貴州境內遊蕩的郭振掛了個電話。

“郭子,怎麼樣?”

“還行,昨天剛從山裡出來,你早打一天電話就沒訊號了。”

“回來吧,這裡要忙了,過來幫忙。”

“怎麼了?”郭振奇怪,去中部的一些山區走走是我給他的建議,一般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理由我絕不會改變決定。

我嘆了口氣:“一點點麻煩,是我自己活該。回來吧,叫三哥也回來一趟。”

“好,還有什麼事。”

“沒了,你幾天能回來?”

郭振似乎確認了一下才回答:“明天就能到。”

“現代交通真他媽好。”我咬牙切齒道,“回來直接到電器城來找我,我打算最近就住那了。”

“好,沒問題。”

收了電話,我又過去魯薇那裡看了一眼,魯薇已經收拾好東西,提著挎包出來了。

“現在就動身吧。”我說,“回去說。”

魯薇沒意見,另外三個姑娘更沒意見,本來就是要走的。

我們趕連夜的飛機回到大連,加上浪費在高速公路上的時間,終於在午夜前回到了只離開幾天就覺得久違的城市。

路上,我問魯薇:“記不記得孫子兵法開卷的話?”

“不記得。”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魯薇帶著不明白的表情看著我。

我惡狠狠地看著正前的路:“媽的,其實就是障眼法,一開始就打算好了只求財,其他事兒都是虛的。”

“其他事?”

“對,”我說,“從幾個月以前綁架周廣成那次到前幾天我們在路上看見的攔車的,可能都是障眼法。”

魯薇還是不明白。

我索性攤開了說,反正遲早得告訴她:“這麼說吧,如果是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你第一個想到的能是誰幹的?朋友還是敵人?”

魯薇笑了:“那可難說。”

“我們生意做大,”我說,“當然第一反應是敵人,但事實往往是相反的。”

“啊?”聽我說得這麼明白,魯薇開始吃驚了。

我嘆了口氣:“其實,這個朋友做得也不是很絕啊,沒把事做絕……雖然其實也沒什麼事能把我們往絕路上趕的。”

“魯姐還記得周廣成差點被人綁起來那次吧?”

“記得。”

“花錢買人來綁周廣成的那個人叫唐敏,當初我和郭子聽說這個事之後一直很奇怪,憑周家老爺子的本事,弄翻他不跟玩兒似的?但是這個唐敏,他幾個月過去了,一點事兒沒有,你說奇怪不奇怪?”

魯薇奇怪地“咦”了一聲:“不是吧?周局長這個人手段很了得啊……”

我自嘲地笑了:“問題就在這裡,為什麼呢?為什麼一個關係網最多就是在省內的房地產商,周局長就沒動他呢?”

“所以我活該。”我低頭悶悶地說,“就算這次栽了跟頭,我還是會繼續相信朋友,就是活該。”

能不心疼嗎?差不多7個億人民幣啊……能做多少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