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帝讚賞道:“魏愛卿不愧是賢良。”

魏歆笑著道:“陛下謬讚了。”

聞言,高巽差點沒暈過去,這是賢良之臣說的話?開什麼玩笑,不將百姓的性命當一回事還能算是什麼賢良之臣。這簡直就是佞臣!

“陛下,一百五十萬民夫豈能輕易調動,不說箇中排程調節,單是供這些民夫食用的糧食,只怕也要吃空幾座糧倉啊陛下。”高巽極力勸阻。

盧懷慎站出來勸道:“陛下還請三思,去歲雪災戶部已調了不少的糧食賑災,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只怕是要搬空先帝遺留下的儲糧。”

太子見父皇如此行事,再也忍不住,出列言道:“父皇,此事事關重大,是否還需要在考量考量,這一百五十萬民夫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是啊陛下,還請陛下三思。”一眾心向高巽的官員紛紛出口勸解阻止皇帝。

獨孤整半眯著眼睛,由於跪坐的太久,他感到膝蓋有點麻木,一邊老神自在的伸手悄悄揉捏著膝蓋,一邊上上下下打量著高巽,盧懷慎等人。在他們的身上,獨孤整的目光沒有停留太久,很快落在了右相楊太素的身上。

此刻楊太素的目光居然也正好在四處遊蕩,彷彿失去了高光一樣。彷彿冥冥之中有所感應,楊太素目光正好對上獨孤整。很快,兩個人同時轉移視線。

魏弘微微低著頭,嘴角的笑容弧線怎麼也沒忍住。他孃的真是痛快,現在知道皇帝有多狠了吧。吵吧,吵吧,你們吵的越是激烈,他就感到越開心。

同樣目光失去高光的還有尚書令趙王,他低著頭看著乾淨的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趙王在數螞蟻。

皇帝看著底下阻止的一眾大臣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人反對的有點多。不過當他看見大理寺卿鄭善願,太常寺卿王禕,禮部侍郎裴矩三人默默無言,他稍微眯了眯眼,發現這事情有點不對。

“鄭愛卿,你有何看法。”皇帝輕聲詢問一直沉默的鄭善願。

頓時,御書房中的一眾官員將目光投向鄭善願,尤其是戶部尚書盧懷慎止不住的向他使眼色,要求鄭善願聲援他。

但是鄭善願好像沒聽見皇帝的話,依舊是呆愣的跪坐在原地發呆。皇帝蹙眉,再次喚道:“鄭愛卿?鄭愛卿?”

“......”鄭善願。

一旁的裴矩不由得皺了皺眉,這裝傻過分了吧,皇帝都叫你兩聲了,好歹站出來講兩句吧。

然而...鄭善願就是沒反應,他低著腦袋好像睡過去一樣。皇帝重重咳嗽一聲,“鄭愛卿,朕在問你話呢。”

鄭善願:“......”

皇帝:“......”

你這過分了啊,事不過三,朕都叫你三聲了你還裝?

眾臣:“......”

“看樣子鄭愛卿是在犯困呢,賈內侍,你過去喚醒他。”皇帝不悅的吩咐。

“是,陛下。”

賈內侍放下蒲扇,弓著身子走到鄭善願身前喚他,“鄭大人?鄭大人?醒醒啊鄭大人,陛下喚你呢。”

說著,他伸手晃了晃鄭善願。誰想到,鄭善願居然直接倒了下去。

瞧見鄭善願滿臉的汗水,裴矩頓時瞳孔一縮,急忙道:“不好,鄭大人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