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裝備甲,五十鐵騎拴好繩結,綁好騾馬上的東西,這就準備要上路。

可就在此時,歐冶峰身邊那個魁梧的漢子突然走了出來。

此人身量極高,比起謝長淵都要高了一點,身上虯結的肌肉極具爆炸性,尤其是那一對手臂,就有幼童的腰身那麼粗。

他兩步上前來到王賁的身邊,站在平地上就已經和坐在戰馬上的王賁一樣高了。

王賁莫名的看了一眼大漢,面對這位體型極具壓迫性的猛人,他雖然並不忌憚,可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是忍不住冒了起來。

只見這巨漢來到王賁身前,笑著回頭看了一眼歐冶峰,旋即對王賁小聲道。

“王將軍,小民叫乾江,有一個小小的不情之請,還望成全!”

王賁眨了眨眼,略微思考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

“請講。”

兩人耳語了片刻,期間,王賁那原本嚴肅的神情已經慢慢變得輕鬆,聽到最後甚至臉上還有了幾分笑意。

他原本以為乾江會提出什麼難事,還想著會不會耽擱南下的路途,可是沒想到這位大漢只是想託他帶句話給謝長淵。

這樣不過舉手之勞,王賁即刻點頭同意,旋即便帶著手下鐵騎上路。

五十鐵騎揚起一片塵土,轟然向南而去,整體佇列整齊一致,遠看猶如一騎絕塵。

歐冶峰三人目送他們離去,目光深處的情緒都是有些駁雜。

此事重大,去了幾乎是送死,可又是建立功勳的機會。

這批人能活著回來的基本都能夠加官進爵,而戰死的,便是追封的烈士。

如果不是秦朝大軍正在前線作戰,皇帝陛下定能分兵南下參與大宋內亂,如此就更大把握拉攏到大宋這一盟友,自然也不用讓這五十名身手不弱的煉體狂人前去赴死。

歐冶峰搖了搖頭,忍不住的嘆氣,然後就帶著孫女和徒弟回到了咸陽城內。

……

五十鐵騎星夜兼程趕到葫蘆谷,出谷之後便是大宋邊境。

王賁帶人在谷口修養了半天,就近補充了一下給養,復又取出了拓印出來的大宋駐軍邊防圖研究了起來。

按照謝長淵提供的途徑,他們這股小部隊能輕鬆避開宋國軍隊,預計再過半個月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兵臨汴梁城下。

“希望半路不要發生意外,不然就誤了謝將軍的大事。”王賁皺眉喃喃自語。

此時謝長淵正在汴梁城攪弄風雲,今次請救兵,想必就是到了一錘定音的時刻。

為此,王賁一路不敢懈怠,在保證不把馬累死的情況下竭力行軍,爭取早日抵達汴梁城。

煉體狂人的實力遠遠超過尋常成年人,他們這支人均煉體六段的小部隊幾乎能夠媲美千人騎兵的戰力,一旦投入戰場,那幾乎就是一臺衝鋒的絞肉機。

其中的重要性,在一場戰爭中能夠起到關鍵作用,正因為他們明白自身的重要,才不得不盡早趕赴戰場。

修養結束,五十人再次踏上路途,憑藉他們的身手再加上一張邊防圖,幾乎是從各個軍區的眼皮底下溜了進來,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用了十二天的時間就到了宋國腹地。

眼下到了一片山地,眾人都已風塵僕僕,身上的食物也差不多消耗殆盡。

王賁正打算下令就地休整,可突然間卻隱約聞到一陣血腥味,這讓年輕的將軍眉頭一皺,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警惕。

他在隊伍最前面,抬手打了一個手勢。

身後四十九人即刻安靜了下來,豎起耳朵捕捉周圍的動靜。

未幾,在王賁的示意下,眾人悄無聲息的下馬,以手勢交流一番後,便一同潛伏進旁邊的樹林裡面。

眾人靜候了小半天,樹林依舊靜謐幽森,前方道路的盡頭始終沒有出現任何身影。

但是,空氣中的血腥味卻依舊沒有散去,按照老兵的判斷,前面最起碼發生了一場上百人的混戰,如此流淌出來鮮血才能形成這樣經久不散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