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恕罪,咱們邊吃邊聊!”

關素枝趕緊張羅手下人撤掉舊席,重新換上一桌熱乎飯菜。

但是謝長淵卻覺得不用,浪費了一桌酒肉實在不太好。

聞言,關素枝嗔怪的白了謝長淵一眼,伸出肥胖的手拍在謝長淵的背上。

“知道你小子愛惜糧食,可還讓你吃姐姐的口水不成!”

謝長淵笑著撓了撓頭,當下也不在說什麼,看著侍女們把冷席撤下。

趁著這個空檔,關素枝坐在謝長淵身邊,就像親姐姐神色慈藹,話音輕細,跟謝長淵嘮起了嗑。

見到故人,謝長淵難得開啟了話匣子,就把過去五年遊走北境斬金丹,空明山上一人獨戰五大宗門等一系列的事和盤托出。

說者平靜,可在聽者耳中卻是一次次驚濤駭浪,知曉過去五年謝長淵一直在和仙門搏命,關素枝眉頭不禁皺起,滿臉憂忡。

突然,她抬手猛拍桌子,啪的一聲直接把守在旁邊的阿狗嚇了一跳。

“這個老二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任由你一個人去闖山頭,他就輕輕鬆鬆帶著一群嘍羅去掏老巢,下回見到他我不得扒了他的皮!”關素枝氣的牙癢癢。

比較之下,似乎謝長淵才是她的親弟弟,如此的區別對待,就連阿狗聽了都在一旁偷笑。

謝長淵笑著擺擺手,為那位關老二說了幾句好話,關素枝這才面色稍緩。

再後來,謝長淵就說到了精鐵煉體,然後孤身南下的種種歷程。

其中,他有意避開了體內有神宮魂珠的事情,這玩意終究是十二神宮的東西,不讓關素枝知道,也是為她避免一些麻煩。

關素枝猛然站起,伸手在謝長淵肩膀上捏了幾下,臉色刷的就白了。

她頹然坐下,掩面而泣。

“燒紅的鐵水就往自個身上澆,你這小子到底多狠的心腸啊,我這個做姐姐的聽著都覺得疼,你究竟怎麼熬下來的……”

氣氛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關素枝的嗚咽聲還在傳出。

謝長淵和阿狗都安靜了下來,當真是男默女淚。

精鐵煉體的過程究竟有多痛苦,只有謝長淵自己才知道,這個變強的極端途徑無異於一場酷刑,稍有不慎就會身死道消。

而阿狗雖然無法體會其中痛苦,可僅僅透過想象就能知曉那般痛苦究竟如何。

多年混跡街頭,他也不是沒見過那些被仇家潑上火油活活燒死的可憐蟲,但相比起鐵水鍛打兩個時辰,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謝長淵沉默著,伸手輕輕拍了拍關素枝的後背以做寬慰。

未及,關素枝抬起頭,用手背胡亂擦了擦眼淚,雖然還紅著眼,可卻換上了一副堅毅的神色。

“兄弟呀,這王八操的十二神宮將你連累的這麼慘,就算你不言語,姐姐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如今這汴梁城就有這群西方蠻子的人,有啥需要的跟姐姐說一聲,姐姐給你出氣!”

謝長淵一笑。

“不瞞大姐,我正是為此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