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很快緩過神來,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搭在前腹,看似風度翩翩。

他上下打量著謝長淵,嘴角勾起揶揄的笑容。

“哪來的粗鄙武夫,這也是你能呆的地方?”他冷笑道。

此處是桂院,是他相好的月凝花魁的院子,不知何時溜進來一個江湖武夫,看起來一身行頭幾文錢就能打發了的傢伙,怎入得了這位風頭正盛的大詩魁法眼?

而且,剛才調戲女扮男裝的美人無果,這位徐大詩魁正心頭忿悶著,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出氣包給他拾掇,他自然不會客氣。

“哼。”

謝長淵冷哼一聲,目光凌厲,寒意更盛。

此時,有幾名富家子站了起來,紛紛開口指責謝長淵,呵斥他有眼無珠一頭亂撞進來,月凝花魁的小院也是他配進來的?

一時間多人聲討,只有一群嬌小的女子寂靜無聲,彼此面面相覷,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面對眾人的口舌,謝長淵沒有去理會,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徐安的身上。

“問你呢,你剛說什麼?”

一句鐵馬是你,冰河亦是你,直接把鐵馬冰河入夢來一句上好詩詞毀於一旦,而幹出此般混賬事的人恰巧就是眼前這位才子,也是這首詩的作者。

謝長淵起初覺得此人不當人子,好端端糟蹋了一首好詩,可仔細一想又不對勁,眼眸逐漸眯了起來。

對面的徐大詩魁也不客氣,當即指著門口。

“詩詞風月豈是你這等粗鄙武夫能夠領略的,趕緊滾出去!”

徐安頤指氣使,英俊的面容滿是傲慢,在他眼中根本就沒拿謝長淵當做一回事,只打算言語折辱一番就將他打發走,眼不見為淨。

聞言,謝長淵就笑了。

“好一個詩詞風月,謝某人算是長見識了,大才子方才那句鐵馬是你,冰河亦是你實在深奧精髓,我等粗人確實不懂。”謝長淵冷聲嘲諷。

就連身邊的藺陽公主都冷哼了一聲。

下一刻,謝長淵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我雖不懂詩詞,可也知道文人對待自己手作,不論品質優劣都會格外愛惜,如同武人親手教出來的徒弟,武將培養出來的親兵,我想在座的總有一兩個出身於武將世家,敢問爾等父輩可會隨意將自己身邊的親兵踩在腳底下蹂躪?”

一言出口,有幾名的確出身於將門的子弟都低頭不語,顯然,謝長淵說的沒錯。

有些人後知後覺,回憶起徐安剛剛那句話確實欠妥,便默默的坐了回去,不再發聲。

現場寂靜下來,鴉雀無聲,各自的目光看向徐安,後者覺得脊背火辣辣的,自覺失了顏面。

還沒來得及反駁幾句,謝長淵更是說出了一句令在場所有人吃驚的話。

“這詩不是你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