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趙老鏢頭的眼神銳利了幾分。

正所謂,同行之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青山城三大鏢局之中,原本正興鏢局最大,現如今沒落了,其餘兩家自然要千方百計的整死他們。

過去幾個月,正興鏢局走鏢絕大部分都會被劫,其中少不了另外兩家鏢局搗鬼。

現在他們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面,也不動手也不打招呼,估計是想等到半夜,人困馬乏的時候下手。

“那咱們為什麼不把他們趕跑呢?”謝長淵不解道。

老鏢頭又搖了搖頭“凡事得講理,雖然人家跟在後頭,可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們懷著歹意?再說咱們只有十幾個人,他們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個,實力境界不明,貿然動手於我們不利,後頭的路還很長呢。”

謝長淵可算是明白了,這群人就他媽是一幫老好人,出門講理守信,遇事主動遞銀子只求平安。

現如今這麼守規矩的鏢局已經不多了,也只有正興鏢局這樣的老字號還在堅持這套自古傳下來的規矩,可現今世道變了,而且正興鏢局也已經沒落,根本沒底氣支撐,如此墨守成規,對外人而言只是軟弱。

這麼押鏢,想不被劫都難。

謝長淵沒有多說,收起地圖默默趕路。

過了一會兒,謝長淵藉口要去上出恭,獨自一人離開了隊伍,鏢局眾人也不在意。只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謝長淵就趕著大青牛迴歸了隊伍。

只是,眼見的人都發現謝長淵的衣角上沾上了幾滴鮮血,不用想也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去幹了啥,只是沒有人開口捅破。

等到晚上,鏢局眾人押鏢來到了一個小鎮,此時正當宿頭,太陽已經徹底落下西山,趙老鏢頭帶隊找了一家客棧借宿,將馬車停在後院。

眾人在大廳包了幾張桌,上來的飯菜並不豐盛,畢竟出門在外,而且要節制開銷,如今鏢局不景氣,該省的地方還是省省為好,至於酒肯定是沒有的,走鏢的人在押鏢途中從不喝酒。

好在米飯是免費添的,十五個人得以果腹,便紛紛回到各自的房間睡覺歇息,第二天一早就要出發。

謝長淵一個人住在一間包廂,屋子不算太大,可好在還算乾淨,謝長淵盤腿歇了會兒,小半個時辰後,肚子裡的飯菜消化的差不多了才躺下睡覺,可因為他身材高大,這張床並不能支援他整個平躺下去,所以只能側身而睡,兩隻腳伸在外面懸著。

二樓的過道上,二小姐李青腳步輕盈,默默來到謝長淵的門前。

黑暗中,她的眼睛頗為明亮,只見她側耳傾聽,好一會兒聽到謝長淵的呼嚕聲之後,便放心的走開了。

她一路來到一間還點著燈的房間門口,輕輕叩動兩聲,沒一會兒,胞兄李昱便從裡面開啟了門。

屋子裡,還坐著兩個男人,分別是趙老鏢頭和孫鏢頭。

兩名鏢頭,加上正興鏢局的大公子和二小姐,都是整支鏢隊的領袖人物,李青到來之後,他們齊齊坐在一張圓桌前,屋內燈火昏暗,照映他們的臉龐陰晴不定,他們神色都很嚴肅,似乎要討論什麼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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