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憂喜(十三)

天空中一片鴿哨聲,淮王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用手理了理衣服,對跟的人道:“備車,我去南平王府。”

跟的人應了一聲出去了,淮王自己在院子走了一會兒,剛睡起來,在院子裡走動走動了。不一會兒,跟的人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封信:“家裡來了人,送了這封信來。”

淮王隨手開啟了看了,也沒有什麼表情,交給了人:“送到房裡去吧。”然後就出去了。

淮陽郡主從房裡出來了,喊住了人:“家裡來的什麼信給我看一看?”拿到了信在手裡,是家裡一些的家常事情,其中有一句話:“睞孃兒得了眼疾,一直未愈。”

同淮王一樣看完了也沒有表情的淮陽郡主把信給了人,轉身進了房裡來。都是剛剛午睡起來,正在疊被的香夭聽說了有信,笑著問了一句:“信裡有什麼?”

“你想知道的事情。”淮陽郡主笑著說了一句,自在窗下坐了下來,臨窗拿起了筆,香夭已經走到了面前笑道:“郡主說的是真的,真真是郡主有主意。”

淮陽郡主微微一笑,每到了這個時候,她就會忘了她自己在親事上的完全被動了。香夭喜歡著重新去鋪床疊被,弄好了又趕著*無*錯*小*說&n.過來幫了研墨,精神都比平時要足:“王爺要成親了,只是有點兒快。”

淮陽郡主正在斟酌客人名單,笑道:“快什麼,不是準備了好幾年了。哪一年進京裡來都想了有人提一門好親事就成親了。王爺年紀也不小了,膝下只有一個姨娘生的孩子。”

香夭忙笑道:“是,是,郡主說的是。只是王爺這樣的人品,不知道這姑娘家長的什麼模樣?做媒的北平王妃和南平王妃,郡主什麼時候去看新人,也帶了我去。”

做媒的北平王妃和南平王妃,早就知道的淮陽郡主再聽了一遍,嘴角邊仍然是有了笑容,聽起來這親事多麼的圓滿,兩位權勢在手的異姓王妃做了大媒,哼,還不知道來的是個什麼人反正不會好招惹。

想想族兄居然一說就同意了,現在又趕著去了南平王府,不是前天剛去過,低下頭來繼續寫自己字的淮陽郡主只是微笑,反正這親事不簡單。

香夭研完了墨笑道:“家裡守門的那個老劉頭兒,眼睛一定是好不了啦,迎****淚眼,招惹起來人還挺快的。”淮陽郡主立即看了香夭,往門外看了看,主僕兩個人才一笑。

研完了墨,繼續收拾了房間的香夭偶然看了郡主一眼,就很佩服了。家裡的老劉頭兒一直就是有眼疾,靈秀幾個人偷拿了睞孃兒的手帕子給老劉頭擦了眼睛,又放了回去,果然睞孃兒被風吹迷了眼睛就用那個去擦眼睛了。

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麼郡主讓這樣做,但是緊接著淮王就議親了,而且那個睞孃兒一直到現在眼睛都紅腫著,就是淮王回來也未必會喜歡這樣子的她。

一個可憐的丫頭因為淮王的錯相思成了可憐的犧牲品。

此時的淮王正在往朱宣書房裡走,這門親事讓我結我就結,可是有些話不吐不快。

朱宣看了淮王,只是點了點頭:“坐。”前天親事的事情都談好了,他也不是白成了這門親事,今天又跑來作什麼?

淮王倒也不客氣,上來就直接說了:“有話要說,來看看王爺得不得閒兒。”朱宣就喊了一聲:“來人。”

朱壽進了來,聽了王爺吩咐了:“我們要說話,這一會兒不會客。”朱壽出去了。

朱宣才看了淮王:“說吧。”淮王在心裡又轉了一下,才道:“我想你什麼都知道,我最近打探了一下你和那些****夫人們,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平日裡看了你對王妃很好,背地裡又和這些高階ji女們來往。難道王爺還在和這些女人打成一片嗎?是有訊息還是有錢財,只怕你是花錢出人的那一個。”

繼昨天被妙姐兒罵了一通以後,朱宣不怒反笑了。反問了淮王一句:“你外面難道沒有?”對了妙姐兒就神魂顛倒了,是家裡沒有姨娘,還是房裡沒有人,跑來指責我了。朱宣雙手合十放在了書案上,等了淮王繼續往下說。

“以前我很羨慕你,教了一個好妻子出來,現在我覺得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妻子對你嬌嬌依戀,你在外面的時候想不想她,總不會與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想她,或是說到她,那我太看不起你了。”淮王當然是繼續往下說。

“另外你很假正經,”淮王對朱宣道:“我與那些夫人們接觸過,問過她們,都是一片豔羨之心,說你對了她們說起來王妃,也是捧得高高的,你這麼疼她,又何必假惺惺的出去玩呢。”

朱宣一動都沒有動,一副認真聽的樣子。淮王最後說了一句:“最後告訴你,你一直不放心的那個丫頭,得了眼疾,象是好不了。你可以放心了。”

覺得這些話終究是要說出來的,淮王決定先來說了,幫了美人兒做了不少事情,都是和南平王外面的夫人們過不去,淮王不信南平王不知道,至於朱宣一直沒有反應,淮王覺得還是揭破了的好。

朱宣看了淮王再沒有話,淡淡問了一句:“說完了?”淮王捧了茶在喝,放了茶碗又說了一句:“我不過只是想看她一眼,進來給她請個安。她要做的事情我能幫了她。想了你平時裝得一副情深的樣子,居然還出門去鬼混去,真是看不出來。”

房裡寂靜了一會兒,看了淮王不再說了,朱宣才開了口:“你和妙姐兒做的事情我都知道。這一點兒當然你是清楚的。”

淮王也是冷靜的,對你說了這些多話,就是想聽聽你想怎麼樣。

朱宣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淡淡道:“你也知道我提前接了兩年,她最多玩兩天就不會再玩了。這孩子沒有那麼大的脾氣,去一直計較這樣的事情。”朱宣看了淮王,直視了他的眼睛:“至於你幫了妙姐兒做了這些事情,我應該感謝你還是揍你呢?”

淮王說了一句:“我在這裡呢。”朱宣洞徹內心的淡淡一笑道:“我一直不說話,你就心虛了。”

淮王不說話了。

“江姑娘家世清白,會是你的好幫手,容貌不在王妃之下,你娶回了家,好好一心一意的對你的妻子吧。讓我看一看你又是如何做的。”朱宣依然淡淡的,我一直沒反應,妙姐兒也不安,淮王也不安。

不就是做了幾件捉弄人的事情,朱宣淡淡一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我在舊相識面前,依然是疼愛妻子的語氣,並不是虛假。

太多的人一出了家門,立即說話就變了口風,我沒有必要變口風。為了誰去變口風?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為了妙姐兒,我才會撒撒謊,比如表哥沒睡書房,也會告訴她睡書房沒有出去。何必找不愉快。

淮王狐疑地看了朱宣,就說這麼多。我知道你對她很好,衣服首飾捨得給她,可是真的對我這樣喜歡你妻子的人為她鞍前馬後不介意,象是就不介意了。沈玉妙糊塗也就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