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朝花(八)(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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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朝花(八)
正看了紅如珊瑚珠子的香夭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她回過身來,看到身後一個容長臉兒,杏眼瓊鼻的丫頭笑著站在身後,取笑了道:“只是站在這裡,只聽說過懷春,沒有見過懷秋的。想是秋天到了,你晚上睡覺怕冷,想你們以後的姑爺了是不是?”
這一個說話聽起來葷素不忌的丫頭卻是淮王房裡的通房丫頭靈秀。香夭聽她刻薄自己成這個樣子,笑著去擰她的嘴,笑罵了:“你這個死丫頭,打趣我倒也罷了,怎麼把我們以後的姑爺也說上了呢。”
靈秀笑了躲了山石後面去,又露出個頭兒出來笑:“難道我說錯了,那就是想你以後的男人了。你這個小蹄子,前天王爺賞了一盤子好果子,我給你留了兩個去尋你,卻說你陪了郡主出門了,虧了咱們這麼好,出門你也不說一聲兒去。”
淮陽郡主出門,淮王府裡並沒有大為張揚。只有淮王親近的人和跟了淮陽郡主出去的人才知道。
一提了起來這件事情,香夭又想起來在南平王府的待遇,也沒有了鬧的心情了,看了靈秀躲在山石後面,握了手帕子的手紅紅的新染的蔻丹,襯了山石上好看的很。
香夭就站了笑道:“看把你伶俐的,王爺一[無][錯]&n.向疼你,就疼出來你這麼亂說話的人兒。快過來,看你頭髮有些亂了,我幫你攏一攏去。”
靈秀這才笑著走過來,在池水邊坐了,香夭幫靈秀攏了頭髮,才取笑了她:“你是不怕天冷的,不是有王爺陪著。”
一向沒有人是開慣了玩笑的,這一次靈秀聽了,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沒有了。香夭正想見了淮王,再找了靈秀來問一問,看了她這個樣子,察顏觀色了,看了近處無人,悄聲笑道:“我才剛陪了郡主回來,遇到了趙媽媽,說給新寵的那個丫頭買點心去,難道這是真的?”
靈秀聽了,才撇了嘴,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說了:“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個野丫頭,進了府裡這才不到一個月,臉上的黃氣都還沒有退乾淨呢。就哄得王爺偏疼了她。每晚都是要她在房裡侍候了。也不見長得有什麼得人意的去處。”
香夭看了靈秀,已經是一心的醋意了,忙道:“我去王爺那裡回話去,你哪裡去?”靈秀道:“我正是回去呢,我陪了你去咱們路上說。”
兩個人並了肩過了天香塢,看了無人處,靈秀才慢慢說出來:“我去看琴心,她被王爺打了一頓攆到了下人房去了。”
看了香夭大吃了一驚,琴心也是淮王房裡寵愛的通房丫頭,也是和靈秀、香夭平日裡最好。
靈秀看了香夭的表情,苦笑了一下道:“吃驚吧,都是那個不死的野丫頭,白長了一雙會飛眼波的眼睛。那一天琴心不合說了她一句,說她眼睛裡長勾子,會勾人。
怎麼就這麼不巧,被王爺聽到了,當時就過來了趕了琴心踢了兩腳,罵了琴心才是個yin婦,當了那麼些人,體面已經是沒有了。
偏那個死丫頭哪裡這麼多眼淚,捂了臉就哭,王爺才猶不解恨,當時叫了人來把琴心又打了一頓,一身的傷當時就攆到下人房裡去了。唉,”
靈秀嘆了氣,對香夭悲傷的道:“以後有她在了,我們幾個通房丫頭都是沒有活路的了。”
香夭真正是狠狠的吃了一驚,拉了靈秀問道:“真的是有這麼疼她,我聽了都象是狐狸精託生了。都是一個房裡的人,就這麼不管不顧了別人。以後不怕失寵了日子不好過。”
靈秀哼了一聲道:“她現在哪裡管得了以後,眼前王爺寸步離不了她,誇她眼睛生的好。我看了,也就一雙魚眼珠子。唉。”
靈秀又嘆氣了道:“你回來了,見過了王爺也去看看琴心吧。可憐一身的傷,就是傷養好了,咱們這滿府裡都是眼空心大的人,這冷言冷語又如何耐得?”
“這是當然的,我見過了王爺,就約了你去看琴心去。”香夭當然是一口答應了。與靈秀伴了往淮王房裡來,一面細細打聽了新來的丫頭睞孃的事情,越聽越覺得是個狐狸精。
眼看到了淮王院外,靈秀對了香夭笑道:“你先去吧,我慢兩步兒再進去,要是讓王爺看到了,問我哪裡和你一起來的,倒不好了。”
香夭笑一笑,自己先進了淮王院子,淮王的小廝守在房外,見了香夭過來,也是一笑,先打了簾子進去回話。
一會兒出來了,對等在廊下的香夭笑道:“王爺讓進去呢。”
淮王也是午睡了一會兒,象是剛起來,披了衣服敝了懷,坐在房裡看了香夭進來,頭也沒有抬,先說了一句:“茶來。”
房裡走出來一箇中等個頭的面生丫頭,手裡捧了一杯新沏的茶,走出來遞到了淮王手旁。香夭趁了機會打量了一下,見她濃眉大眼睛,不過五官端正了,倒沒有別的好處,比起靈秀琴心來是差了一層。
淮王房裡的丫頭都是認識的,香夭知道這就是睞娘了,心裡奇怪了,難道真是個狐狸精託生的。不見是什麼過人的姿色去。
淮王接了茶,才看了睞娘笑道:“進去吧,在這裡站著做什麼。”睞娘笑一笑,對了淮王行了個禮,站起來時先看了淮王偏了臉兒淺淺的一笑,再進去。
香夭半垂了頭,又看到淮王看了這一笑,彷彿痴了一樣就看了,香夭又納悶了,這也值得王爺動心,王爺難道是看了太多好的,所以要換換眼睛不成。
香夭正在納悶,聽了淮王笑問了:“去南平王府是什麼樣子,細細的說給我聽聽。”再問淮陽,也是一堆假話。
可是丫頭是不敢隱瞞的,香夭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淮王聽了淮陽郡主幾次要見南平王,不由得莞爾了,去不就是要見到真人的。
再聽了淮陽郡主被擋在了窗外,一窗之隔也沒有見到南平王,淮王微微皺了眉,不悅的哼了一聲:“一窗之隔,也沒有見到嗎?可惜了她的才女名聲兒。”
香夭心裡委屈,郡主在南平王府受了委屈,回到家裡也得不到安慰,淮王爺又是這樣的態度。
然後再說到南平王妃突然出現,淮王來了精神,一一的問了:“王妃是說了什麼,第一句說的是什麼,第二句又說的是什麼。。。。。。”
香夭再一次不解的看了王爺又高興了,淮王微笑了,美人兒一定吃醋了,帶了人象是去捉姦的一樣。氣得主人的禮節都忘了,站了院子裡和人說話。
淮王細細推敲了,回味無窮,美人兒一定不願意讓淮陽進書房裡去,南平王在裡面呢。又心急想問清楚淮陽有沒有見到南平王,或是與南平王說了什麼。。。。。。
心花怒放的淮王瑕思了,過幾天我去看看她去,她一定是薄嗔輕怒了,會不會有怪我答應了淮陽來的意思,我不知道,淮陽也不可能出門去。
淮王沒有說讓香夭走,香夭就垂了首站著。過了一時,聽了淮王又問了一句:“南平王妃穿的什麼衣服?”
萬萬沒有想到淮王會問出來這樣一句話的香夭如實回答了,南平王妃的那一雪白如雪,只點綴了幾顆殷紅櫻桃的絲衣,讓香夭很是羨慕了。女人都愛看衣服,當丫頭的也不例外。
淮王在腦子裡細想了美人兒這一身衣服,一定是有如欲乘風而去,只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