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吃飯也沒有找到胖倌回來,朱宣一個字也沒有說,就是臉上不高興的樣子出來了,幾個孩子都乖巧地陪著父母親,想主意斑衣娛彩,再想主意讓父親別生氣。

下午拿來的板子還在房裡放著,朱宣隨手放在那裡,準備晚上找到這個小子,狠狠給他屁股上一頓,聽過蘇南的兩個兒子淘氣,周亦玉的兒子淘氣,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淘成這樣。看看正在說話的毅將軍,朱閔和不時對著自己撒嬌的端慧,有三個好哥哥姐姐,才成就胖倌這樣的弟弟。

“母親生氣不要緊,父親生氣要打人,你就躲著。”這是毅將軍教的,“要吃的喝的,我送給你,也別走太遠,”這是閔小王爺教的,最後一個就是端慧郡主,教的比較實在:“父親真要打你了,躲不過去記得拼命哭。”

窗外夜色西沉,朱閔又往外面看一眼,就被父親罵了,朱宣把手裡的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看什麼,和你的小廝們一會兒一個眼風,沒找到不是,讓他餓著。”朱宣剛才出去一趟,已經知道胖倌躲在書房院裡的梧桐樹上,梧桐樹身都不高,樹身有好攀爬的地方,這麼小的孩子爬得多了,朱宣是想著一會兒就爬上去了,而且樹冠綠葉較多好躲。

朱宣斥責道:“讓他餓著去,回來還有一頓打呢。”再一看,毅將軍對著弟妹們又開始使眼色,吃過飯我們再去找。朱宣接上來再罵毅將軍:“就你最鬼鬼祟祟的,吃過飯你們都回房去,不許再出來。”

三個孩子看看母親,朱閔和端慧是知道,父親離家這一段時間,胖倌是見天就有一齣子事情,都是小孩子能幹出來的事情,還有父親最喜歡的一個擺設給砸了,學會踢球,窗框就遭了殃。母親是不會再求情的,一早就對著胖倌說過:“你是知道母親不打人,等你父親回來,好好告訴你父親去。”

妙姐兒對著三個孩子求情的眼光,也是無奈之極,這孩子到底隨了誰才是,給朱宣挾了菜道:“是應該打幾下,表哥也消消氣再打,你要在氣頭上打,我不答應。”

一看母親發話了,端慧郡主趕快把筷子拿在手上給父親送過去,然後對著父親嬌滴滴:“父親先吃飯吧。”

此時一個人在梧桐樹冠上的胖倌正在吃東西,從房裡跑出來,一溜煙兒就跑到園子裡去,一鑽進花叢中深的草叢中,或是山石根下面再出來,基本上跟著胖倌的丫頭就是過不去了。

胖倌是一臉憤慨地跑到父親的書房的,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當然不是明白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其實書房這院子裡發生點兒什麼事,朱宣知道的是最快,當然胖倌也不知道,這麼小哪有這麼多的想法,只是突然就想來了。

也許是這裡玩的時候,看到這院子裡的梧桐樹都是樹冠大,又樹身矮,胖倌愛上樹,以前上的是都是園子小的桃樹之類的,對這裡樹冠大的梧桐樹很是嚮往,很想爬一回,就跑來了。

站在樹下面對小廝們道:“抱我上去。”如願以償地爬到樹上的胖倌小王爺看著樹下一左一右兩個小廝,還在要東西:“給我一個果子,再給一塊點心。”看看在這裡多好,根本不用自己爬。

抱著果子拿著點心的胖倌就坐在這梧桐樹上吃喝起來,這裡坐得高,樹下還有人看著不要摔下來,樹枝上正好有一個凹陷處,是小廝們選了這棵坐著舒服的樹把小王爺抱上去的。胖倌坐得很是舒服。

坐得很是舒服的胖倌正在想心思,按理說太小沒有心思,可是胖倌還是有心思,小臉兒上如果有詞來形容,是憤憤不平,母親總是不讓揪丫頭們辮子,被胖倌揪到辮子的都是小丫頭,揪一下就驚叫一聲,揪得不狠就是格格笑一聲,可是胖倌有力氣的時候居多,所以揪哭的時候居多。

沒有人跟胖倌玩,哥哥們要上學,姐姐也去,而且姐姐有陪伴的人,只有胖倌太小還沒有,母親忙的時候居多,不忙的時候又要看看哥哥姐姐,陪著父親,陪胖倌的時候算是不少,可是陪胖倌玩就不會了。

所以胖倌自己找樂子,踢皮球多好玩,踢到窗戶上“啪啪”響多好聽,不能踢,胖倌只想大哥,大哥陪著捏胖倌,捏好些個胖倌出來陪著胖倌,坐在樹上舒服地吃著喝著的胖倌就此舒服地坐在樹上了。

一直坐到樹下出現了父親,朱宣伸高雙手把噘著嘴的兒子抱下來,看著他一下來立即就開始哇哇大哭起來:“父親要打胖倌,父親要打胖倌。”

朱宣看著幼子,四十多了又得一個兒子,養在房裡都溺愛他,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姐姐端慧教的要打的時候就開始大哭,就開始用上了。

此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平時護著自己挨巴掌的哥哥姐姐一個也沒有,朱宣教訓這麼小的兒子還是第一次,自己動手打的,手裡拎著那板子就過來了,所以再跟著父親身後,被抱回房裡的胖倌小王爺,小屁股很不幸的腫了起來,這一會兒不是哇哇大哭了,而是眼淚花花的流,不時的啜泣一兩聲,聽得走在前面的朱宣每看一眼覺得象是自己打錯了。

眼淚花花的胖倌再見到母親的時候,也是就這樣啜泣一兩聲,可憐巴拉地趴到自己的小床上去睡覺了,哭過以後容易睡,一會兒就撅著小屁股睡著了。

妙姐兒看過兒子飽受苦難的小屁股,再回到榻上來,對著朱宣這才道:“表哥手太狠,這孩子明天只怕是不能坐了。”

“那就趴兩天,”朱宣自己動手打的,就是兒子太小了,自己動手輕重最合適,讓小廝們打根本沒效果,自己看著喝命人打,小廝們下手才沒輕重。聽著妙姐兒還是要抱怨,朱宣往後坐一坐,倚在迎枕上道:“到打的時候了,以後多管管。”

揪丫頭辮子?朱宣是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毛病,問妙姐兒道:“你小時候也這麼幹過?我肯定是沒有。”妙姐兒覺得冤枉之極:“我小時候只在桌子上把別人畫得頭上長几只角,倒是被人揪辮子才是。”後面的男同學,沒事就把前面兩個女生的辮子系在一起。

“那就是了,你兒子現在替你報仇呢。”朱宣覺得自己找到根源。妙姐兒的明眸只在朱宣臉上打轉,唇邊是別有心思的笑容:“或許隨表哥。”

然後重提世子朱睿:“睿兒在軍中,想來表哥優待多多?”朱宣只反問一句:“是嗎?”對著這張動不動就沒有表情,看不出來心思的面龐,妙姐兒自己坐過來,扳著朱宣的面龐問他:“聽聽你兒子說的,睿兒在軍中還有夜宵,還告訴我這是現在有的,所以我才不知道。”毅將軍鬼話連篇個沒完,本來是讓母親放心,結果漏洞一堆。

提起來去看兒子,朱宣覺得可以表表功,自己是睡著,手臂在身邊坐著的妙姐兒腰上一摟:“老子還給他送茶呢,你還說我不想著他。”

聽過以後的妙姐兒撇著嘴:“你不喝給兒子喝,毅將軍也不喝給睿兒喝,你們兩個難 ...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