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安這個時候也在見客,來的是易南珍。

別了徐從安,回到房裡就看到桌子上有貼子,也有禮物,跟來的家人說是莊家送的,貼子署名也是莊家。

然後易南珍來了。沈居安看了走進來的這位作婦人打扮的年青女子,容長臉兒,是個秀氣的眉眼兒。正在疑惑,年青女子拜了下來:“易南珍給沈老爺請安。”

這麼晚,沈居安再一次為玉妙擔心了,朱宣這次納的姨娘可不是個安份的。但晚上來一定有事。

他示意家人出去在門外守著,也不可以走遠了,雖然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還帶了個小丫頭來。

聽說沈居安來了,易南珍覺得自己一定要見見沈老爺。姑娘搬回了王府,莊綺絹就能見到姑娘了,遇到過她一次,雖然是招呼,還是冷笑兒,已經結了冤家,怎麼樣也不能讓她進來。

易南珍欠身對沈居安道:“姑娘寬厚仁德,沈老爺可不能看著姑娘被那些人欺負。自從知道了那些商戶亂打主意,我日夜憂心,就是沒處給您請安去,幸好您來了,可以好好的為姑娘作主。”

沈居安氣都不打一處來,你不欺負我女兒就不錯了,他拂袖道:“沈某是王爺治下小民,王爺要做什麼,沈某哪能攔得了。”

你都是姨娘了,去吹枕頭風好了。我還能怎樣。

玉妙第二天就知道了朱宣回沈居安的話,綱常道理,這意思不是很明顯了。

晚上無人時,又坐起來哭了一回。春暖這次沒有裝睡,也坐著憂愁地看著她。

兩個人都沒有聽到房外有人,悄悄的出了院子到了朱宣的書房。

已經是四更過了,那人一敲門,朱喜立即就開了門去稟報了朱宣。朱宣聽完了賞錢給她,一個人負手站到了簷下,默默地看了天上的星空。

去勸?還是不去?徐從安說的話:“別折磨人,還是個孩子。”

上一次打聽自己行蹤,突然出現在她房裡,把妙姐兒嚇了一跳,臉色都有些發白。

回過頭來見朱喜還在等自己,揮手讓他去了。朱宣想一個人清靜一會兒。

站了一會兒,重新回到房裡,從暗閣裡取了一個黃色綢緞裹著的東西出來,在燈下閃著錦光,開啟來裡面是一道密旨。

“南詔小國,屢犯天顏,聞卿欲一舉而絕後患,朕心寬慰。爾鎮守南疆,數載辛勞,料南詔一時無大戰事也。歲末可進京來,商談國事。”下面署了皇上的小印。

就是徐從安也以為自己要醇酒美人了,以為自己奏摺被駁,那南詔國王呢?他也這樣想嗎?

重新把密旨收好,已經睡不著了,外面星光滿空,妙姐兒應該哭完了,不過也不一定。想想書房裡的那一次大哭,足有一頓飯的時間,哪裡來許多眼淚。偏又不和我說。

偷跑去朱宣處的人回到玉妙住的院子裡,又在玉妙房外聽了一回,才進了自己房裡,卻是杜媽媽。

“姑娘哭完了?”房裡還有別人,說話的是祝媽媽。兩個人平時是在一起做伴。

杜媽媽也不點燈,悄悄上了對面自己的床,睡下來才小聲道:“好象在和春暖說話。”

祝媽媽嘆氣:“春暖那個丫頭,我提醒了她幾次,她也不明白。現在她出不了府了,各處也打聽不來,這幾天總算安靜了。”

杜媽媽也道:“可不是,王爺居然沒有動她。想來總是跟姑娘的人,還有大管家和朱福未成的這門親。要是換了別人,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呢?”

祝媽媽想了朱子才,聲音裡有一絲笑意,對杜媽媽道:“春暖去了哪裡,大管家沒多久沒到了。竟然現在不防姑娘只防了她,倒是邢媽媽對她提了提也明白了,邢媽媽也和春暖點了一點,竟然還是個不明白。”

杜媽媽也嘆氣:“年青人都是這樣過來的。我們只要責任小些,就好了。”

祝媽媽也道:“可不是,出了事情,京里老太太那裡我怎麼交待。就是你,還不是要對王爺有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