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幕僚們分手,帶了三分酒意的朱宣信步往裡面走去,二門裡一個丫頭探了探頭,雖然是掌燈時分,也可以看出來是妙姐兒身邊的大丫頭春暖。

春暖看到了他,大大方方的過來行了禮。

“起來吧。”朱宣站住了腳,問春暖:“不在姑娘身邊侍候,在這裡做什麼?”

春暖就帶了笑回道:“姑娘讓我來看看,王爺這會子在哪裡呢。我剛去了內書房問過小福子,正要回園子裡去,聽見腳步響就看了一看。沒想到真的是王爺。”

朱宣就點點頭道:“我跟你一起過去。”

有了陪的人在房裡還惦著我,朱宣微微一笑。讓春暖在前面走,自己在後面慢慢的信步。

聽說朱宣來了,若南迴避前懇求地看了玉妙一眼,避到了別的房間。

玉妙有些愕然,自己只是隨便打發春暖一件差事,混開了她做別的事情,免得就秋巧的事情又要說上一堆的話,沒有想到不一會兒回來了,說表哥也來了。

先進了院子的春暖喜盈盈地:“在二門裡見到了王爺,王爺問做什麼,我就回了,王爺就來了。”

外面有了喊聲:“王爺。”穿了深藍色長衣的朱宣已經進了院子。玉妙忍住了笑意,站了起來。

等朱宣坐下來,送了茶。玉妙才想起來,表哥如果問自己有什麼事,可說什麼呢。

想想那天,二管家劉瑞元莫名被罰了俸,劉全捱打,不僅僅是失職這麼簡單吧。若南處也不用再問了,王府裡護院不少,她能在那一晚不被人發現的走出去,只可能是劉全護了她出去,難怪劉全那麼晚了也出現在園子裡。

玉妙思索了怎麼開口,朱宣則看了玉妙小臉繃著,眼睛盯了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先問道:“趙姑娘走了?”

“明天走。”玉妙象被驚醒一樣。朱宣更覺得不對,妙姐兒來了王府裡,第一次是這樣的表情。

還沒有再問,玉妙先說話了:“今天劉瑞元家的來看過了,說表哥還要給我這裡添置東西。”朱宣哦了一聲,眼前浮過一大堆請玉妙的貼子,道:“你也應該有些陪伴的人走動。”

“劉瑞元家的還說,為劉全定的親事,全仗了表哥。”玉妙來了靈感,先問一問朱宣對這門親事是如何看的。朱宣為劉全出的面,與馮家也許有什麼淵源。

果然朱宣笑了道:“馮縣尹是隨了我從京都來的,為人端正方直。他的長女的婚姻並不如意,這次女的婚事當然我要上心了。”

看了玉妙臉上有一絲沮喪,好笑道:“今天淘氣了?”不然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

“沒有。”聽朱宣說完,玉妙心裡一陣涼。朱宣全然不信,笑謔地逗她:“真的?”找了自己來又沒有正經的話說,難道是天天晚上陪她吃飯上了癮。

肯定不是,自從妙姐兒回來,自己在家裡呆的時候雖然比以前多了,但一個月之中至少半個月自己還是在軍營裡的。

知道朱宣在逗自己玩,玉妙心裡反倒難過了。表哥這麼疼自己,自己這會兒正琢磨著怎麼駁表哥的面子。

如果自己是個小孩子,也許還可以選擇撲到他懷裡哭一場,把事情說了。

朱宣看玉妙的表情轉為難過,忙安慰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玉妙帶了憂愁的看了朱宣,是說還是再找機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