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船頭上站著的朱子才,筆挺的身姿立於船頭上,如釘子釘著一樣站在船頭與沿途官員寒暄。

沈家大姑娘此行雖然沒有張揚,但多有好事人打聽了朱子才此行的原由,就有先得風聲的備了禮物送來。

朱子才有的不收,直接回絕,有的則收了,送到艙內給玉妙看過收起來。

玉妙手裡正把玩了一個玉玲瓏。除了邢媽媽外,還有兩個上了年紀的媽媽從南平王府裡來,笑著坐在一旁。

她們也是有眼色的人,如果玉妙不喚,只坐在艙外等招呼。兩個人服飾氣度不同於平常人家,又是朱宣派來接的,玉妙也不敢怠慢,每日請了兩人與自己相伴,半點兒也不敢錯。

邢媽媽與丫頭們更是刻意地與王府來的人相好,把王府的事情一點點傳到玉妙的耳朵裡來。

行了三,四天,玉妙也基本上了解的差不多了,朱宣的身邊,這兩年來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幾個人。

因為第二天就要到了,玉妙早早地吩咐邢媽媽把帶給朱宣的土儀準備好,又拿出來一封一封的賞封,準備賞人。

來接玉妙的祝媽媽就笑著上前道:“姑娘不用費心,這些個,王爺早就準備好了。王爺有交待,姑娘去到了,就如自己的家一樣。”

另一位杜媽媽也欠身笑著附合。

玉妙忙笑著答應了,祝媽媽走了出去,就聽見她喚了王府的人,低聲的吩咐。

走水路,行程縮短了幾天,最後一個在船上睡的晚上,玉妙聽了水波拍蕩,拉了拉身上蓋的大紅色綾被,透過灑花紗帳往外看,值夜的夏波,水蘭,帶了兩個小丫頭睡得正香。

船隨水搖,一開始不習慣,習慣了反而象睡在搖籃裡,搖啊搖的不知道多愜意。

裹了被子的玉妙舒服的輕嘆了一口氣,明天就要到了,心底裡並不是不擔心的。

船到了的時候,剛過午時不久,就在船上用了飯,一乘八人大轎上了船,接了玉妙下船。

春暖等丫頭一個不少的跟了來,看著亮堂的桐木八人轎,都壓抑不住自己的笑容。

十年寒窗苦,中了秀才也不能坐八抬大轎,姑娘真是好福氣!

心裡誇讚著,又是幾抬小轎,祝媽媽這幾日裡已經摸清了春暖等人的身份,陪了笑先請了春暖坐上去,隨了玉妙的轎子而去。

然後就是邢媽媽,夏波。水蘭與另外一個大丫頭引冬笑著辭了,祝媽媽這才與杜媽媽上了小轎,剩下的人坐了馬車行了足有半天,才遠遠的看到城門。

朱福騎在馬上一直在玉妙轎前轎後跟隨,他在馬上伏下身笑道:“姑娘,王爺接您來了。”

玉妙也看到城門外散著幾匹馬,朱宣還是便衣,隨身只帶了兩個人。轎子又前行一程,朱宣臉上笑吟吟的表情都可以看得清楚。

春暖雖然在轎內,四周的動靜卻透過朱福打探了個清楚,剛要說話,聽到朱福命抬自己的轎伕快步前行幾步,停下來。

春暖下了轎,不無褒賞地看了朱福一眼,走到玉妙的轎前攙了玉妙下轎,盈盈對朱宣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