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堂是考生物,江溪月罕見的早早交卷了,然後便來到了蘇夏和陶夭夭所在的考室外面。

因為時候尚早,此時走廊上是空無一人,因此格外空曠且安靜。

在這幽靜的背景下,她雙手伏在欄杆上,直怔怔地注視著中庭花壇裡那些頑強的野花。

等到考試結束的鈴聲打響,看到幾乎同一時間走出教室的兩人,江溪月嘴角微微向後拉伸,主動迎了上去。

發現陶夭夭臉色有些不太好,便輕聲問道:“考得不行啊?”

“最後一道題沒做。”陶夭夭嘆氣道。

蘇夏聽完跟著嘆了一口氣,有些無語地說道:“明明上週錢老師才講過。”

高一一班和二班也是同一個生物老師。

“誰叫你那麼早就做完了,搞得我靜不下心來。”陶夭夭白了一眼蘇夏,毫不客氣地把鍋甩在他身上。

“考試是做自己的題,不是叫你來打望我。”蘇夏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這位不粘鍋的陶大人,他才不願意苦一苦自己。

接著又對著江溪月說道:“這傢伙就因這樣還被監考老師警告了。”

“......哦!是這樣啊!”江溪月反應似乎有些許遲鈍,呆了幾秒臉上才有一抹笑容。

而不管是蘇夏還是陶夭夭,此刻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笑容帶著勉強。

安安靜靜地看著身邊這兩人鬥嘴,江溪月腦海裡再次浮現出了先前看到的那一幕。

回想起過去種種,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蘇夏,很想出聲問道:“你是喜歡夭夭嗎?”

然而這個問題她終究是不能問出口,因為這樣會打破現在這種和諧的氛圍。

又細細打量了一眼陶夭夭,她承認假如自己是男生,肯定也會對這樣的女孩有所好感。同理只怕陶夭夭也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蘇夏,只是她自己還不曾發覺罷了。

雖然大致確定了這兩人或許是互有好感,但是她實際上並沒有多少憤怒。因為到目前未知,不管是蘇夏,還是陶夭夭,始終沒有超出朋友的界限。

江溪月不是那種毫不講理的人,相反她喜歡理智的去看待每一件事。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好感很常見,畢竟感情這種東西誰也說不透,人也無法去控制自己的思維,只要他們能客觀上不越過雷池一步即可。

不過內心的潛在危機感,還是讓她選擇主動強勢站在了他們中間,然後主動挽起了陶夭夭的胳膊,又對著蘇夏問道:“中午吃什麼?”

雖然往常這個問題一般是陶夭夭開口詢問,但是此刻蘇夏和陶夭夭都沒有覺得有何反常。

“還是在第三食堂?”陶夭夭對著蘇夏和江溪月問道。

或許她自己也不曾發覺,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更多地放在了蘇夏身上。

江溪月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又說道:“去第一食堂吧!”

說罷,為了不讓陶夭夭和蘇夏多想,她又做賊心虛的補充了一句。“我們好久沒有去第一食堂吃了。”

蘇夏聽到江溪月這個多餘的解釋,這下終於知道這傢伙剛剛為什麼顯得格外沉默了,原來是醋罈子又翻了。

他現在依舊是先江溪月後陶夭夭的策略,於是便說道:“那就去第一食堂。”

看到自己在蘇夏心中分量更重,江溪月長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陶夭夭。

儘管此刻的陶夭夭心裡很冷,但是她終究還是強顏歡笑地說道:“那我們就去第一食堂。”

除了多了“我們”,她這話就是原封不動照搬蘇夏的話,這是這位女孩下意識的行為。

關於吃飯的問題達成一致之後,吃飯時江溪月的話比平日裡多了許多。她不想再讓陶夭夭充當自己和蘇夏的橋樑,而是自己充當他們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