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感覺這裡更冷一點啊……”鹿臨搓了搓自己的手,哈出一口溫熱的白霧覆蓋在自己的雙手上,“剛才那個凍死鬼應該經過了這裡……”

他看向醫療大樓的地面,地上殘留著非常明顯的冰霜結晶,並且還有一連串已經化作水漬的腳印。這些特徵無一不是在說明,那個凍死鬼已經前往了醫療大樓的上層。

“壞了!”鹿臨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張玫應該還在醫療大樓的頂層上等著我,現在凍死鬼上去了,這不是說明她已經凶多吉少了嗎?

“而且原本應該在一樓大廳等我的司命呢?也沒看見屍體,難道是逃跑了?”

鹿臨總覺得司命的各種表現很是奇怪,即使是厲鬼自爆後,大量的汁液鋪灑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仍然沒有介意,甚至懶得去洗掉。

這種時候,會因為凍死鬼的到來而跑掉嗎?

還是說他預測到了凍死鬼的強大,所以提前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無論如何,現在對於鹿臨來說,最為重要的仍然是救下身處險境的張玫。只要沒有看見司命的屍體,鹿臨就會認為這傢伙還活著。

雖然他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不像個正常人,但至少也應該有正常人的判斷能力吧。

深呼吸一口氣,鹿臨跟隨著凍死鬼的腳步上了樓梯。

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從凍死鬼手裡救下張玫,但至少要嘗試一下。

沙沙沙——

又是這熟悉的聲音,鹿臨剛踩在樓梯上,便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回過了頭,看著那個坐在樓梯中間,對著一張草紙用蠟筆寫寫畫畫的孩子。

“等等,那是司命的外套?”鹿臨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件沾滿綠色汁液的外套,只有司命才會穿著那件綠色史萊姆的外套。

難道……司命已經……

鹿臨沒有再往下繼續想,一件外套並不能說明什麼,那件外套那麼髒,司命丟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過眼前的這個厲鬼,卻讓鹿臨有幾分熟悉。

“平安市厲鬼危險排行榜第九名啊……”鹿臨嘴角僵硬地抽動了一下,右手下意識地朝著腰間的煙槍摸去,“手執畫筆的孩子嗎?你可也有兩萬多的懸賞金額呢。”

孩子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拿著蠟筆,在草紙上寫寫畫畫,留下了凌亂紛雜的繪畫,最後將草紙舉了起來。

見草紙是對向自己的,鹿臨虛眯著眼睛,才勉強在黑暗中看清了草紙上的圖畫。

圖畫上是一個女人,躺在一個有著樓層廁所標識的U型房間之中,緊閉著雙眼,似乎是已經昏迷了過去。

這畫的是誰?

鹿臨怔了一下,一眨眼間,卻發現那個手執畫筆的孩子已經消失了蹤影。

“奇怪,它是在提醒我嗎?”鹿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空氣中仍然殘留著淡淡的厲鬼氣息,這是區別於凍死鬼的,必然是那個孩子所留下的氣息。

那就說明自己剛才並沒有做夢,那個孩子一定是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幅畫……究竟是什麼意思?”鹿臨唯一能夠想到的女人就是張玫,可是那個孩子為什麼會提醒自己,又憑什麼會去提醒自己?

厲鬼喜好人肉,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那個孩子沒有道理放走一個食物,然後專程來提醒自己。

“不行,還是要去看看,萬一張玫真的活著呢?”鹿臨還記得當時草紙上所標註的樓層是多少,或許張玫就在那個樓層的廁所裡面,自己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即使那只是陷阱。

凍死鬼對付起來有難度,這個手執畫筆的孩子難度就低得多了。對於鹿臨來說,只要厲鬼不是過於擅長戰鬥,他就有斡旋的餘地。

再度踏上樓梯,鹿臨調整好了自己的氣息和心境,朝著對應的樓層緩慢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