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我還沒有搖響鈴鐺,桓成子便從我的背後衝了出來。要是沒有他及時出現,我和我爺今天當真就成了蜈蚣精的腹中餐嘍!

我便興沖沖的問他。

“桓成子道長,你怎麼突然之間到我們鎮子裡來了?難不成我一摸這個鈴鐺,你心裡就有感應嗎?”

“那倒沒有!也是湊巧,我前兩天剛到你們臨縣的馬家辦事,也是順便想起了小念卿,便特意到你們這裡來瞅一瞅!”

桓成子說到此處,忽然把懷中的小念卿放下。他抬起頭看了看我爺。

“老王八,我來這裡,還有一件事要找你談一下!”

“嘛事?送你私生女的撫養費?”

“我發現,你都掉進錢眼裡了!”桓成子一點兒不斯文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

“我跟你說那手指頭的事兒!”

我爺聽到手指頭三個字,他拿著斧頭的手忽然僵在空中片刻。

“呃……成,咱倆屋裡談!”

我爺說話有些囫圇,他放下手中的柴火和斧頭,然後站起身,把黑漆漆的髒手,在褲子上抹了抹。

走進房間內,來到我的面前。

“大孫兒,上廚房煎雞蛋去!想吃幾個煎幾個,爺兒跟這老傢伙在屋子裡說些事情!”

我爺想著辦法,把我給支開。這兩個老東西,湊在一起,又不知道要嘀嘀咕咕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件,還非不讓我聽見!

我只好悻悻地走出房門,然後我爺便把木頭大門關嚴實。

我慢悠悠的,都走到了廚房門口。

手指頭……手指頭……到底啥手指頭啊!

我心中胡亂的猜想!對了,之前在江源山的時候,處理完那黃幫辦家的事情,據說,黃幫辦一家老小被人給滅門,最後黃家的大宅院,讓他們的管家給搞到了手。

那個心機深沉的老管家,最後還送了一個精緻的木頭匣子到山上,木頭匣子裡裝著男男女女十幾跟右手拇指。好像就是黃幫辦全家的手指。

當時,我爺和桓成子看見這些手指頭,兩個人全都嚇傻了。當天晚上兩個人就聚在一處,嘀嘀咕咕半宿!

也就是那天晚上,殺千刀的碎屍鬼找上門,大人們都不在,要是沒有小念卿後輩的萬字佛印,估計我早就客死他鄉!

那些手指頭當中究竟有什麼秘密呢?

我越想越不對勁兒,越想越好奇。我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廚房,忽然,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又把腳退了回來,然後靜悄悄地走到我們家房門旁邊,半個身子貼在門板上,側著耳朵仔細的聽,房間裡我爺和那桓成子老東西兩個人在談話。

只聽我爺說,我爺的聲音最好辨認!他兩個大門牙早都掉光,說起話來漏風,嗚嗚呼呼的,聲線有些滑稽。

我爺說:“當真是他麼?”

桓成子說:“我有派人去山下打聽過,江源山下的確曾經有那麼一個姓柳的道士!和黃家的三少爺最為交好,那可以把男人變成女人的蛆蟲蠱,應該就是這個姓柳的道士給他的!”

“姓柳,老二俗家的確姓柳。可是……你見到他了?還打聽出來什麼?”

桓成子道:“據說這道士來無影,去無蹤,神神秘秘。大多數的人只是從那個三少爺的口中聽說過柳道士這個人,但實在找不見人有確切的見到過這個柳道士。

不過,我跟你想的一樣。那道士絕對就是老二,他回來了!”

老二!!!

這個老二是誰?我倒是知道,我爺當年上山學茅山術的時候,師傅門下的徒弟共有三人。我爺年紀最大,本是最淺,卻因為自己歲數大,勉強當了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