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桓成子又問。“你夫人撞見了你穿女人衣服?”

三少爺眼角含淚的點點頭。

“沒錯!我們二人多少年都是同床異夢,可畢竟,我們也是夫妻……

躺在一張床上的人,怎麼可能不瞭解對方,不曉得對方。

我每天晚上偷偷潛入十一夫人的房間,終於,我夫人發現了我的異常,那天晚上,她悄悄跟在我的身後……

我當時剛剛換上一身玫紅色的旗袍,臉上塗完胭脂,我從前也喜歡黃梅戲。

尤其坐在十一夫人的房間內,越照著那一方鏡子,恍惚間想起十一姨太,呵!倘若我從一出生便是個女子,或許我也會每天吊上兩嗓子,奴家唱起黃梅戲來,估計也不比那十一姨太太差。”

三少爺忽的用自己的左手,捋了捋凌亂的鬢角,他手掐蘭花指,是那樣的詭異與嫵媚。

“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好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

他悠悠的唱著一段《玉堂春》,雖說我不大懂得戲曲。但是我也曉得,這三少爺的嗓音的確是好。

清亮高挑,或許他這輩子真該投個女兒身的!只可惜……世上哪能萬般皆如心願。

三少爺唱罷,衝著我們莞爾一笑。

他微微翹起自己尖銳的下巴,眼中帶情的盯著我們。

“那天,我便對著這方西洋鏡,唱的便是那一段兒《玉堂春》。

然後,我夫人,她,她闖了進來!

我們夫妻十幾載,她一見到這屋內的場景,便瞬間全明白了!

啊呀!她大聲吵嚷著冤屈痛哭。她對我說,‘哪怕你心中惦記其他女人,又或者是你身體有病,再或者是你嫌棄我愚笨不入你的眼,我心中都可以容忍。

可是萬萬千千總可能,我卻唯獨不能容忍,我的丈夫他竟然要做一個女人!’

夫人百般痛苦的怒罵,指責我。

她,她還要闖出屋子去!她說她要告訴黃府所有人,告訴我爹,告訴我兒子,告訴我岳丈,告訴這天底下所有的人。

她是那樣的瘋狂,那樣的崩潰!她不聽我的勸告,那一刻,她是如此的恨我!

於是……”

桓成子冷冷的,替三少爺說了下去。

“於是,你為了自己的面子,為了自己的名聲。你殺害了你的夫人!

你把那個給你生兒育女,每天為你空守孤房的可憐女人,你把她抓的面容毀壞,血肉模糊。你把她的喉嚨抓斷,然後還掏出了她的腎臟,用你夫人的五臟六腑,來餵養你的蛆蟲蠱。”

三少爺的肩膀瞬間癱軟了下來,他整個身體都是癱軟的,身上一直存在的那一股嫵媚之氣,也徹底洩了出來。

他,預設了桓成子口中說的一切。

“那你是用什麼兇器殺害的三少奶奶?還有,你是用什麼辦法控制的黑貓,還有黃狗,控制黑貓攻擊四少爺?你會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