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我們師兄弟三人,雖然分道揚鑣。不過我這三師弟當了一輩子道士,現如今自己蓋了個道觀,就在離咱們伊城不遠的江源山。

爺的好大孫,咱們現在就收拾行囊,我帶你去江源山找我師弟,令人可以剷除那劉忠的鬼魂。”

原來我爺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外援。

根據我爺爺推測,今天晚上那劉忠的鬼魂一定是沒有辦法來找我算賬。

等到明兒白天,陽光普照,鬼魂不能肆意妄為。我們便可以趕路。

只不過從我們伊城趕到江源山,便是乘上快馬,最快也要後天才能趕到山上。

所以明天夜晚才是尤為重要的一夜。等到明天這個時候,月朗星稀,那劉忠一定想辦法縫合好了自己的屍體,他定然是要來尋我報仇的。

因此,我們還要準備上一些護身的法器,多分準備的周全之後,等到明天清早天一大亮,爺爺便去租馬車,帶著我立刻上路。

這天晚上,我躺著炕上睡得翻來覆去,我爺卻是一宿沒閤眼。

他先是收拾了我們二人趕路的行囊,然後又準備了許多護身的法器,什麼墨斗,符紙,糯米,雞血。

他把這些東西打包好之後,也是躺著炕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後來,他便一個人守著一盞豆油燈,默默的翻看祖師爺留給他的那一本《陰陽道家法術書》。

等到第二日,公雞剛剛打鳴,我爺就備好早飯,讓我趕緊填飽肚子。

他已然手中握著厚厚的票子,到鎮子上去租馬車。

我爺花了兩塊錢租了一匹大宛駒,馬匹後頭帶著錦黃色的棚子,看起來顯得富麗堂皇。

爺爺還特意穿了一身乾淨整潔的高領長衫,頭上扣著罕見的,墜著鴿子蛋大小綠翠的瓜皮帽。

腳上蹬起了他一直壓在箱底兒裡,我奶奶活著的時候,給他縫的千層底兒布鞋。

他還把我爹想當年不知從何處偷來的一塊兒金色洋懷錶,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暴露在最顯眼的位置。

爺爺平時不過是個樸素棺材匠,今兒他這一身打扮,還真有點兒像獨眼惡霸新郎倌。

唉!誰讓爺爺腦袋沒毛,還是個獨眼,一咧開嘴,少了兩顆大門牙。

他年輕時候模樣長得還算和善,這兩年也不知道怎麼了,爺爺的面相越老越惡。

我心裡總是暗暗的尋思,我們棺材鋪的生意逐漸變差,主要就是因為我爺的面相不好!

我雖然心中這麼想著,倒也不敢跟他明說,表面上當然還是以口蜜腹劍,違心奉承為主。

“爺兒,您今兒打扮的真精神,這一套長衫穿上,再配上那嵌著翠的瓜皮小帽。甭說,還真像咱們鎮子裡最富貴的員外老爺!”

我爺兒手中拿著大銅鏡,不停地端詳著他那一張滿是皺紋,還繃著一塊兒圓形黑布的面瓜臉。

“嗯!那一般的員外老爺能有我這麼風度翩翩?大孫兒,你看爺這一身像不像儒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