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陪著的感覺,確實不錯。

很難說得清楚,這種感覺,但可以肯定的是晚上有人陪著,必定是一夜纏綿。

天啟朝的夜,搖動的蚊帳,還有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這一切交匯在一起,必定會給人以難以言喻的享受。

清晨醒過來的時候,小月已經起床了。

等到施奕文收拾好起床後,在準備用早餐的時候,卻感覺有些不適。

似乎有什麼地方和往常不同。

“對了,小雪今天怎麼沒來?”

施奕文往門外看了眼,往常這時候,小雪應該跑過來蹭飯才對啊。可今天她卻像是沒影了似的。

“可能是在李先生那邊讀書吧,大小姐說的小小姐這陣子跑野了心,得收收性子。”

李先生。

施奕文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花白的鬍子,花白的頭髮。穿的圓領衫,雖然有些破舊,可是卻很乾淨,他是寨子學堂的先生。

北港是有學堂的,學生不多,有男有女。這或許也是顏思齊被稱為“開臺王”的原因,引移民、墾田地、建學堂、行教化,無論怎麼說,他都配得上這個稱謂。

什麼是自古以來,自古以來從來不是隨口說說的。而是一代代華夏先民“畢路藍縷以啟山林”的結果,這個自古以來,不僅包括臺灣,就是菲律賓……當年海盜林鳳也曾在呂宋引移民、拓土地,那不也是自古以來嗎?

哦,對了,還有西貢,還有新加坡,馬來亞,還有……好吧,自古以來的地方實在太多了,而現在,既然自己到了這個時代,所要做的就是鞏固那些自古以來,讓那些土地徹底歸屬華夏。

吃完早餐後,施奕文並沒有閒著,而是在船廠裡忙活著,整整一天,都呆在船廠裡。在“黑珍珠號”完工後,船廠裡並沒有閒著,而是繼續造起了雙桅縱帆船,也就是所謂的“斯庫納縱帆船”,這種雙桅縱帆船在18世紀開始廣泛用於需要速度和搶風航行能力的場合,例如販奴、私掠船以及漁船和探險船等。就技術上來說,他並不比“黑珍珠”那樣的單桅船複雜多少,只是更長一些,更大一些。

當然,建造難度也“稍稍”大了一點,不過,有些東西是一通百般的。

對於北港的那些海賊,哦不,是對於那些水手來說,一座可以造海船的船廠意味著他們不需要再為生計擔心,尤其是眼下在大傢伙都開始為出航做著準備的時候。

只要風勢再穩上幾天,就可以揚帆而去了。

去會安、去馬尼拉、去巴達維亞,而在廣州等地有的大明海船更會一路航行到印度,到波斯,甚至直到紅海的蘇伊士。

大航海時代,大明缺席了嗎?

並不曾缺席!

實際上從隆慶開海的那天起,大明海商的足跡就踏遍了南海周圍和印度洋各地。就像北港的這些水手們一樣,他們就是大航海時代的參與者。

作為船主的郭懷一自然也是其中的參與者,他甚至還帶了幾個屬下在船廠裡幫工,這才不過只是幾天的功夫,他對這位施公子就已經信服到了極致,倒不僅僅是因為他是顏家未來的姑爺,更重的是這位施公子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啊。

別的不說吧,就是一個鹽,那讓多少人從中受益啊,這幾天,楊天生、陳德他們那個不是咧著嘴笑開了花來。

終於,在船廠裡忙活一天後,還不等施奕文到茶亭裡歇口氣,那邊郭懷一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