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水的藤條,差不多有一寸粗。握在手裡,不知道為什麼,徐富感覺它很重。

其實,這種藤條是很輕的。而且極為柔韌,是東南亞這邊的傳統刑具,是專門用來抽打奴隸的,相比於大明的杖刑,鞭打的優點很多,不傷筋動骨,不會打壞奴隸,如此良好的刑罰自然被吸納了。

和本地的土著一樣,藤條在晚上的時候,會在清水中浸泡一夜,使之充分吸水,增強柔韌性。這樣做是因為乾燥的藤條在行刑時可能斷裂,一旦斷裂藤條上的木刺就會扎到肉裡。

從細節上來說,南天門的大明官民百姓無疑是仁慈的,想的周全。

終於,徐富抬起了頭,他喃喃道。

“其,其實,咱,咱們可以對他們再好一些的,這人心都是肉長的,說不定過陣子他們就習慣了呢……”

其它人雖然沒說,但想法也和他差不多,畢竟,一個原本老實巴交在家種田的老農,一下子變成奴隸主,這中間的跳躍太大了,擱誰身上也都得有個適應的過程。

對徐富的話,韓安邦早就見怪不怪了,他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這些人壓根就不知道,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對奴隸好點他們就不恨奴隸主了?可能嗎?

你就算天天供著他們,他們該恨你也得恨你!

從這些人被抓來那一刻起,他們就對明人懷有敵意了,當然了,有一天,他們也會改變,這些奴隸也會適應,最終像過去他們對待自己的主人一樣,視明人為主人,對主人報以忠心,可是眼下……不行!

“你必須打!”

韓安邦盯著他,然後又看著其它人。

“你們每個人都要動手!你們不教他們規矩,那這些奴隸就一律沒收充公!”

眾人一聽,無不是驚訝的睜大眼睛,咋能這樣呢?

“哎……這、這……不,不帶這麼逼咱的……”

嘴上這麼說著,心知已經無路可退的徐富,只得走上前去,看著屁股被打爛的那人說道。

“你,你別怪俺,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跑來著……”

說著話,徐富抽了一下。

“啊……”

一聲慘叫,膽小的都忍不住閉上了眼,可睜開眼睛一看,那人的屁股還只有一道印子。

“用力,要見著血!”

韓安邦大聲道。

“不見血,不能停!”

被接連督促著,徐富終於下了狠心,只見他咬牙切齒的拼盡全力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