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當官啊!

或許趙南星無所謂,但是趙清衡、王鍾寵兩人的眼前無不是一亮。

這個官是宣慰使衙門委任的“土官”,可那又如何?這畢竟也是官啊!

有了官身,就不用受勞作之苦,不用再像現在這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勞作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子孫後代也會從中受益。

為官一任,受益三代。

這個道理他們這些宦海沉浮多年的人又豈會不明白。

見趙清衡、王鍾寵兩人的目中閃動著異樣的神采,施奕文又說道:

“設立學堂,施行教化,當然並不僅僅限於土人村落,就是市鎮之中也是要設立學堂的,嗯,趙先生可以留在北港教書育人。”

聽到這裡趙清衡、王鍾寵哪個不是心頭大喜!

北港,或許北港只是一個幾萬人的“小地方”,可再怎麼著,也比村野強吧。

他爹留在這裡,豈不就是等於留在“中樞”。

“中樞”。

得虧他們敢想,可這裡是化外之地啊!

北港,可不就是中樞所在嘛!

“那麼其它人呢?”

趙南星問道。他口中的其它人,自然是與他一同被流放過來的同道友人。

“先到番社任教習,五年考評優異者,升為教喻,升至教喻後可以由宣慰使衙門遴選為官。”

施奕文笑道。

“畢竟,北港這邊人才匱乏,但凡可用之才,施某絕不會棄之不用的!”

東林黨中也是有人才的,只是看如何使用了。教習,不過只是遴選人才的第一步。

其實在施奕文的構想中,未來北港宣慰司的“教習”,有點兒像是這個年月西班牙、葡萄牙等國的傳教士。事實上,西班牙對新大陸的征服,傳教士才是最重要的角色。或許他們推行的間接統治,是少數人統治多數人唯一選擇,但是,正是傳教士的存在,才他們統治穩固的根本原因。

在西、葡兩國的殖民地中,教士也可以在政府中佔有高階職位,他們往往出任大臣、總督、都督。這一特點決定了天主教會在殖民地政治生活中起著特殊的作用。

因此,西、葡在拉丁美洲的殖民制度,可以說是王權和教權相結合的天主教殖民制度。

每當開拓一個殖民轄區,一個新的教會組織就隨之建立起來。殖民者所到之處,肆意破壞印第安人的廟宇、神殿,焚燬偶像、壁畫、手稿等珍貴文物,在印第安人文明的廢墟上建造起一座座教堂。教堂建在城市的中心廣場上,而且是當地最好最美的建築物。

17世紀20年代,西班牙美洲殖民地新建教堂達7萬座,僅在墨西哥一地,就修建了1.2萬所教堂。在墨西哥城區,差不多每隔三四條街,便有一座教堂。利馬城在16世紀中葉,居民共2.65萬人,其中教士人數佔總人口的1/10。對於許多印第安人來說,他們遇到的第一位歐洲人就是傳教士。

教士們透過佈道,要求印第安人改信天主教,按照西班牙人的規則進行宗教活動,如禱告、彌撒和唱讚美詩等,孩子出生幾天就要接受洗禮。他們在一年內就令墨西哥使超過一百萬的印第安人皈依。

皈依天主教。

這正是他們維繫殖民統治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