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王禮安是好人嗎?

作為魏忠賢的乾兒子,他……是不是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天他一直在這裡裝著好人,其實也就是唱紅臉而已。

“嘿,王大人,你這就是何苦叫?”

彎下腰來,看著渾身血汙的王允文。王禮安說道。

“你何必為其它人擔著干係,直接招了不也就行了嘛。”

“招……”

王允文那雙沒有精力的眼睛中閃過絕望。

“這,這是謀逆的大案,我,我要是認了,不但我死,我全家都得死啊。王公公,您,您就行行好,放小人一馬吧。”

王禮安苦笑道,

“哎,王大人啊,你是讀書人,你以為你不招就沒事兒了。你沒見姓範的那邊已經招了,還有不少山西的官兒也招了,你想想,這事能這麼善了啦?你直接招了,到時候,也能給個痛快,不招的就得上大刑......你說這值不值!”

“這這這......”

王允文王大人這會都快暈菜了,這幫子閹宦怎麼都是這麼狠的心啊,個個惡魔啊?

招是死,不招也是死。

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王大人,你以為你不招,就這麼抗著,就能善了?等到你一死,照樣錄一份口供,按上你的指印,不還是你招的?曲打成招?誰問啊?這樣的大逆案,要的是腦袋,可不是什麼口代價,如果你招了,最起碼還能照顧一下家人,如果你不招,你想想你家的媳婦、女兒,她們肯定得被流放到邊關,咱大明雖說現在沒有教坊司了,可流放到邊關,說是人犯,可實際上是什麼?您又不是不清楚,大同的婆姨是什麼?王大人是山西人,能不清楚?說是妓女,可其中也有不少女犯啊。你家是書香門第,婆娘小姐到了那地方細皮嫩肉的,那能經得起軍漢的蹂躪,擱那些個軍漢手裡頭,她們這一輩子做定了妓女,而且將來生了子女,不也一樣賣身的娼妓。您說,何必呢?”

王允文的話聲不大,但是句句說到王允文的心裡的,只說得他心魂紛亂,放聲大哭之餘,心裡頭瞧著這人,那是一個恨啊。

這人就是魔鬼,他怎麼能這麼狠的心呢?

“王大人,您好好想想,九千歲那邊催著要口供呢,您不招的話,別人招了,到時候,咱家可就保不了您了,是自己掉腦袋,再連累上家人,還是招出來呢?”

滿腦子都是惶恐的王充文,低著頭沒有說話,儘管他不說話,但是別人受刑時悽慘的叫聲和濃濃的血腥味仍然在的耳邊,在他的嘴鼻之間瀰漫著。

“公、公公。”

王允文想動一下,可他的手腕和腳腕卻都折了,傷口已經包紮過了,但只要一動,就感覺到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當然,還有悔恨!

早知道就不應該去赴範永斗的宴,誰能想到那個奸商居然勾結建奴......

奸商該殺了。

對了!

突然,王允文想到範永斗的連襟,人家可是朝中的三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