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聽說了沒有,前幾日范家被抄家了!”

道路旁的茶攤上,在施奕文一行人要茶水來解渴的時候,茶攤上的人們便開始談論起來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聞言,施奕文的心中瞭然,看來這邊已經動手抄過家有了。

只不過,不知道她說那個銀窖是不是已經被發現了,要是被發現了,那這一趟可就白忙活了。

坐在一旁,一身男裝打扮的李婉清的唇角便緩緩向上揚了揚,並沒有說話。

“咋能沒聽說呢?我當然聽說了,這事情在山西地界上鬧得那麼大,誰沒聽說過,被抄家的何止一個范家啊,聽說有王家、田家,足足好幾十家被抄家!”

“我的天,這得是多大的案子啊。”

“多大的案子?興許是魏忠賢那狗太監瞧上人家的銀子了!”

“怎麼會,我可聽說是那些人勾結韃子,私賣兵器給韃子。”

“這怎麼可能,他們會差那些銀子?”

“怎麼不可能,做生意的誰嫌錢多。而且啊,那邸報上還說他們想要謀逆,想要刺殺皇帝老爺子!”

“什麼?他們的膽子可真大,就是一群買賣人啊!”

“買賣人?和韃子做生意的買賣人。”

“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早的時候在張家口就沸沸揚揚都在傳著有人賣東西給韃子,原本還以為是小商小販的掙點兒散碎銀子,不曾想那些瞧著家大業大的行商幾代人的大家居然也幹這種昧良心的生意,平常看著也是好人家啊!”

“啥是好人家啊,分明黑眼珠子不能見白銀子。有銀子掙,誰不掙?”

“一商!該抄!”

“奸商是可恨,可只是苦了李家的大小姐了。”

“這咋說了?”

聽著那人在討論著李家的話,施奕文朝著李婉清看了一眼。

“你沒聽說嘛,四天前,李家大小姐得了急症死了,當天就草草埋了。”

瞬間,李婉清的雙眸睜大,淚水險些沒流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李家大小姐,和范家大公子是打小的娃娃親啊!你想,范家謀逆被抄了,李家害怕沾上干係,所以,李家大小姐得死啊!”

“你是說,她,她是……”

“急症,急症,不要亂說話,不要亂說,莫害了人家!”

“就是,就是莫害了李家,人家可是良善人家。”

眸中閃動著些許淚光,李婉清輕聲說道。

“施兄,小弟有些乏了,先去車上歇上一會兒。”

看到她這個樣子,施奕文無奈地笑了笑,隨即說道:

“行了,大夥喝完了就起來了,咱們該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