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大叔是說著玩的。”

聲音由外傳了過來,是顏如玉。

雪兒口中的鐘大叔,是鍾斌,鍾四爺,排行老四,說是船主,可卻也是個迷信的主,還神叨叨的喜歡弄出一些秘方什麼的。

走進了院子後,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生番。

然後對小妹說道,

“什麼生番肉能入藥,能治病,不過都是愚夫的說辭而已,讓你多讀書,卻偏偏不讀。”

說罷,她朝施奕文看去。

“是你救下來的生番?”

見他有些疑惑,顏如玉說道。

“這傷口是剛包紮的吧?既然你要救他,那就先讓他留在你這吧。”

她指了指生番身上的繃帶,這繃帶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剛包紮的。

說罷,她又吩咐道。

“小月,你到邊房鋪一張床,讓他先在裡面住著。”

“小姐,真的不吃……”

小月的話沒說完,顏如玉就斥道。

“吃什麼吃,生番也是人。”

說罷,她又看著施奕文說道:

“石頭,既然你救了他,那你就要為他負責,生番性情難馴,他要醒了千萬不要讓他亂走動,傷了人,要不然到時候不能向大家交待……”

施奕文愣了愣,點點頭:

“哦,放心吧……他傷的這麼重,就是醒了也不遠……”

其實,莫那真的醒了。

不過他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那怕就是連眼都不敢睜。

為什麼?

碰到一群要把你肉割下來當藥,油和骨頭拿來熬膏的人,但凡是人都不敢動吧!

其實,他倒也談不上害怕,畢竟,他也沒少殺人。

其實,無論是出草獵頭也好,整個獵回去當成肉賣也罷,都不是為了仇恨,也不為錢財,而是基於在原住民看來很神聖的緣由,什麼祭祀祖先、宣告成年、誇示勇武,當然祛除疾病這是其一啦。

可是這並不妨礙他緊張啊,因為……孤身一人的他,是別人眼中的“獵物”,這過去他獵取其它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啊。

還好,接下來的一切總算是讓莫那鬆了口氣,被拎到床上後,他才確定,至少他的救命恩人沒有殺他的意思。

恩人哪!

我這命可就指往你了……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也可能是緊崩的心情驟然放鬆,昏錯沉沉的莫那在將要睡下時,只聽著外面有人在說。

“公子爺,這熊是從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