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有些意外的看著袁隗。

王芬與許攸,伯父為何知道這兩人的蹤跡?難道……

“我知道你懷疑什麼,不過你多慮了”

袁隗及時的解釋,才沒有令袁紹繼續遐想。

“合肥侯之事,並非我策劃,是王芬行事失敗,逃到渤海郡,求我庇護,陽信縣令朱岙[ào]乃是故人之子,你可聽過衡方?”

袁紹搖了搖頭,“未曾聽過。”

“衡方在時,官至京兆尹,步軍校尉,與我有舊,臨死前將其學生朱登託於我照拂,朱登曾為其師立碑,名衡方碑,其子朱岙,如今便在陽信任官。”袁隗徐徐道出一段陳年舊事。

袁紹暗暗吃驚,這便是袁氏的底蘊,隨意一處地方,都能找到人脈,渤海陽信,已是東海之濱,袁紹對他的認知,也僅僅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而已。

“你去渤海後,見見兩人吧,朱岙亦會聽命與你。”

袁紹再度點頭,對渤海之行,又多了一份信心。

“至於兵馬,我表奏淳于瓊為渤海都尉,為你招募整訓兵馬。”

袁隗一字一句的交待著,袁紹不時點頭,不時露出驚訝,直到今日,他對旁人口中所傳的“袁氏門生故吏遍佈天下”這話有了新的認識。

“伯父,孟德亦在冀州,負責緝拿王芬。”袁紹道。

袁隗一笑,道:“莫要將孟德看得簡單了,此次他留在冀州,乃是明智之舉,免於站隊,便是免於爭鬥,此次爭皇,已從暗鬥轉向明爭,連你也不能倖免,何進何苗董重之流,更是死於非命,這往後日子,恐怕更甚,好了,事已交代完畢,你去吧!”

“伯父身在雒陽,萬望保重!”袁紹起身行禮,告退,離開。

……

冀州常山,元氏大營。

依照既定計劃,張牛角答應合作,率一千餘黑山軍入趙郡,不過依照與劉擎的約法三章,張牛角此行是虛張聲勢,不可燒殺搶掠。

高順與朱靈各率一營人馬,各營滿編兩千,以高順為主將,朱靈為副將,今日誓師。

兩營人馬齊列陣,劉擎騎著金戈,領著全副武裝的禁衛,自營中走過,威風凜凜,戰意騰騰。

這兩營人馬之中,有不少是新募的新兵,對於劉擎這個主公,他們多是聽見過大名,卻未見過面。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出征之前,主公竟然親自前來送行,而且領兵在他們跟前走了一遭。

“主公這是專門來讓我們一睹真容的嗎?”一名後排新兵小聲道。

“蠢貨,是主公來看我們!”身後一個聲音小聲糾正道。

“看主公身後的禁衛,那一身鐵疙瘩,嘖嘖,換了俺只怕穿不動吧。”

“廢話,主公的禁衛各個都天生神力,禁衛都是嚴格篩選的,你沒聽說過嗎,主公帶著十幾名禁衛,擊敗了數萬黃巾!”

新兵們小聲議論著,從劉擎,到金戈,再到身後的禁衛,都議論了個遍,直到有一人被軍司馬踢了屁股,眾人才閉上嘴巴。

簡單的儀式之後,高順領兵出征,望著徐徐遠去的大軍,身旁的郭嘉感嘆道:“自此戰開始,主公便踏上平定亂世之路了。”

“一縣,一郡,一州,腳踏實地的走。”劉擎淡淡道。

“主公,我們也該啟程去鉅鹿了,我已派人前去魏郡散步流言,稱王芬就在魏郡,等主公收下鉅鹿郡後,魏郡輿情,便也醞釀成熟了。”郭嘉道。

“那帶路吧,廮陶縣長。”劉擎打趣道。

郭嘉聞言無奈一笑,他這個廮陶縣長,不過是掛職,如今廮陶縣,依然是董昭在治理。

“昔日離廣平,至雁門,想不到再度回到鉅鹿之時,已經是……”劉擎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表述。

大概意思是,昔日舉家遷離廣平小縣,如今回來,卻是擁有了整個鉅鹿郡。

元氏縣與廮陶郡相距不過百里,行的快的話,兩日便至。

不過劉擎並不著急趕路,而是在第三日辰時才到廮陶縣。

董昭聽聞,當即出迎,這可是首次拜見。

當初雖是由郭嘉舉薦加入,但劉擎之名,常山郡治優良之實,不容有假,所以董昭對劉擎還是十分期待的。

來到城門外,郭嘉手指城頭,對劉擎道:“主公,此旗乃是我親手所插!”

劉擎仰頭望去,今日太陽不大,風也不大,那旗只在微微展開時能露出那一個“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