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面加上水讓它自己燜煮著,莊呈這才回過頭,抓著毛巾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笑道:“這個菜慢,讓他先燉著。”

姜文看著不停蒸騰著白煙的鍋蓋,忍不住砸了咂嘴:“你說說,咱這都多久沒吃過你的菜了,想當初在組裡的時候……”

說道最後,姜文聲音頓了頓,這才擠出個笑容,繼續道:“那時候跟著陳爺,咱幾個天天晚上不得喝兩盅。”

莊呈臉上也帶著一絲懷念,笑罵著:“可算了吧,那時候你跟陳爺天天灌我酒,每天早晨化妝的時候我頭都是暈的。”

他倆口中的陳爺,便是之前一起拍《鬼子來了》的陳強老爺子。

剛回京城的時候,莊呈還特意去老爺子家裡吃了頓飯,順便找小二哥要了個簽名。

也不知為什麼,倆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劇名。

“那是你酒量差,”姜文灌了一口啤酒,呲著牙笑道。

“屁,那都是你灌的,”莊呈自然不可能承認自己酒量差,遞給對方一個白眼之後,點指著姜文,笑道:“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你丫為什麼要在跟前擺一杯茶水。喝一口吐一口是吧。”

倆人笑著走出廚房,跟小丫頭幾個人聊了一會兒之後,莊呈便帶著姜文來到了陽臺。

小丫頭不喜歡聞煙味,自從搬了新家以後,莊呈便將自己抽菸的地點挪到了陽臺。

路過牆角屹立的貓爬架時,姜文還伸出手在劉鼕鼕頭上揉了一把,讚道:“好肥的貓啊,公的?”

“公的。”

“閹了沒。”

原本趴在貓爬架上懶洋洋曬太陽的劉鼕鼕猛的一個激靈,衝莊呈兩人發出警告的呼嚕聲。

姜文抽出雞血木製成的按摩錘,倒轉過來,用纖細地錘把不停在劉鼕鼕面前逗弄著:“夠兇的啊。”

“莊呈拉開陽臺的推拉門,見姜文在那逗貓,連忙道:“這貓靈著呢,現在聽不得這詞兒。”

看著不停揮舞手掌的劉鼕鼕,姜文抽手在對方脊背上摸了一把:“靈點好,現在這種純黑的貓可不好找,養的人也少。”

“是說呢,”莊呈吐出一團煙霧,笑道:“也不知道是太通靈性了還是怎麼,這貓現在跟我不對付,每次我一抱它,叫得就跟殺豬一樣。”

“不說這個,你現在……忙什麼呢。”

莊呈本來想問姜文,那《鬼子來了》怎麼樣了,之前只說播不了,但也不能一直扔在那不是。

坐在藤椅上,姜文挪了挪屁股,壓得身下藤椅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嘎聲,笑道:“瞎忙唄,各個劇組裡躥悠,有戲找就拍,沒戲就在家宅著。”

說完,他便看到攤放在小桌上的劇本,好奇道:“哎,你也收到這個組的邀約了?”

他指的,是前幾天莊呈才翻出來的《大宅門》劇本。

“嗯,早就收到了,大概是……”莊呈想了想,才開口道:“大概是在河北的時候吧,那時候忙,就把這事兒忘了,前段時間收拾家的時候才找出來。”

“本子挺好看,就是……現在應該已經拍完了。”

姜文翻了翻手裡的劇本,眼神怪異地道:“你不知道?”

莊呈被他問的一愣,道:“什麼啊。”

姜文指著劇本,道:“這本子第一次拍的時候,得是在五六年前了,前段時間嚷嚷著重啟,結果因為資金問題斷了。”

說著,姜文臉上又流露出一絲壞笑,道:“不過聽說,最近央媽要投資重啟,你現在打電話試試,要是沒問題的話,咱哥倆沒準還得在一個組裡攪馬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