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埋怨莊呈喝酒,只是有些氣對方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在這個圈子裡,酒場總是不可避免。

但裝醉你丫總會吧。

再不行,等喝得差不多了就往桌子底下出溜唄。

只要不酒後失言,那也沒人會笑你的醜態。

之前她從電視上看過一則新聞,說一個男人酒後無人照顧,竟然溺死在狗盆裡。

想想,也夠憋屈的。

那頭,莊呈的話還在繼續:“茜茜,我也許……得晚點回去。”

“啊……”丫頭的聲音有些失望,“得晚多久啊。”

“說不好,最多半個月。”

“那行吧,那我等你。”

丫頭雖然有些失落,但也表示了理解。

回了一句,又急忙道:“哎,你少喝點啊,身邊連個助理都沒有,晚上萬一……”

剩下的話,她沒敢說,不吉利。

可心頭的那份思念,卻又重了一絲。

倆人又聊了一會,直到姜文等人受不了出來找莊呈,這才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

………………

張家口,莊呈看到了傳說中的‘驢騎馬’;聽到了馬大三跪在處刑臺上的最後幾聲驢一樣的哀嚎;也看到了他被花屋小三郎一刀剁掉腦袋。

片子都拍完了,姜文的心也隨著跑了到剪輯室,再加上現在人不齊,幾個人中午湊到一塊,也沒喝酒,只是簡單的吃了兩口,就散了。

姜文接下來要還要去剪片子,莊呈也到了返京的時候。

無論他有多不捨,這場宴席,終究到了散場的時候。

站在張家口火車站前,看著那摩肩接踵的人群,莊呈才好像突然回到人間。

這部戲,就像是他做的一個夢,完完全全陷入了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此時突然拔出來,意識竟有了片刻的模糊。

坐在候車室,莊呈從掏出手機,給丫頭打了個電話。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鈴聲,莊呈的心,也彷彿飛到千里之外。

“喂,丫頭,我今兒就回去了。”

“啊?你今天就回來了?”

不同於莊呈的興奮,丫頭語氣反而帶著一絲詫異與懊惱,而且她那頭聲音很雜,跟在菜市場似的。

“你幾點的車。”丫頭追問了一句。

“下午六點,明天中午應該能到北京。”

“哦……行,我這邊還有事兒,先掛了啊。”

“我……”

還沒等莊呈說完,丫頭就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