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裡,丫頭趴在床上,一雙棉絨襪包裹著的小腳丫翹在半空,不停踢騰著,難掩心中的亢奮。

她手裡捧著兩部手機,正往裡存著自己的手機號。

看著紅黑配色的兩部手機,丫頭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捂著嘴嗤嗤地傻笑。

剛在一起的小情侶,總是有說不完的話,恨不得整天膩在一塊。

有了手機,也算能稍解相思之情。

更何況,等莊呈從豐寧回來,她也該歸組了。

想到倆人得小半年見不到面,丫頭不禁有些鬱悶。

現在的她,就想拽著莊呈說會兒羞羞膩膩的情話。

話還沒說出口,一抬眼,又看見莊呈往連吊牌都懶得摘,連著紙袋子就往那破包裡塞。

“哎呀你幹嘛呢,哪有這麼裝衣服的。”丫頭有些急了,翹著腳踹在莊呈背上。

莊呈蹲在地上,好懸沒被踹趴下,回過頭,一臉無辜,一副想怒又不敢怒的慫包模樣:“我又咋了。”

“你說咋了!這麼裝,等拿出來的時候都是褶子,還怎麼穿啊。”

爬起身,丫頭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向莊呈,配著那一頭披散的長髮,頗有些河東獅吼的氣勢。

“我到時候再拿出來熨熨不就得了。”

莊呈猶自嘴硬。

他也知道衣服不能這麼裝,但那股矯情勁兒上來以後,就是想發洩。

一下午,整整花出去一萬多塊錢,他心疼啊。

就拿手裡這件英倫風的羽絨服來說,幾張破布料,再塞點鴨子毛,張嘴就敢衝他要一千多,這不是明搶嘛。

“放屁!就憑你這懶脾氣,能抖兩下就算太陽打西邊出來。”丫頭跳下床,發出噔的一聲巨響,趿拉著拖鞋,一屁股就把莊呈擠到旁邊。

莊呈沒了事兒幹,就氣呼呼地坐到沙發上。

他知道自己理虧,但這麼簡單就認慫,總感覺有點忒孫子。

說白了,就是骨子裡那股他所謂的‘大男人’思想在作祟。

可就這麼幹坐著,又感覺有點小家子氣,索性從桌上拿了個橘子在手裡剝著。

剝完了一個,莊呈又沒事幹,索性又從桌上拿起一個繼續剝。

橘子很醜,應該是後世常見的醜橘,不過果肉很甜。

莊呈不愛吃甜的,但丫頭喜歡。

小丫頭就蹲在行李旁,手上不停,嘴裡還不停數落著自家男人。

“衣服得分好,這種穿不到的你裝它幹嘛,我剛看天氣預報說,這幾天豐寧有雪,這個大長款的放在最上面,等到了那要是冷你也好拿……”

聽著丫頭嘴裡的嘮叨,莊呈突然有些感動,忍不住笑出了聲。

丫頭瞬間就毛了,扔下衣服飛身撲進莊呈懷裡,兩隻小手瘋了似得在莊呈胸前錘著:“好啊,我在那跟個老媽子似得在那幫你收拾,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旁邊笑是吧。”

莊呈攥住丫頭揮舞的小拳頭,攏在胸前,就放在他心臟的位置,一雙眼睛看著小丫頭,語氣有些感慨。

“我剛才坐在這,就突然感覺,咱倆跟老夫老妻似得,特溫馨。”

感受著男人那強勁的心跳,丫頭有些害羞,也不知是剛才打莊呈的時候活動量太大,臉上帶著一絲緋紅。

聽莊呈說這話,卻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說的溫馨,就是我在那收拾,你卻跟個大爺一樣翹著腳看是吧。”

“哪能啊,”摟著丫頭纖細的腰肢,莊呈探出手,摸向桌上剝好的橘子瓣。

也許是他的動作幅度有些大,小丫頭連忙摟緊莊呈的脖子,嘴裡發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