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採生折割?(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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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永城到鳳陽,一路上要經過的州縣並不在少數,恰好朱勁松又不是特別著急,所以這一路上就晃晃悠悠的穿州過縣,這裡停兩天,那裡待三天,倒也算得上是快活。
可惜的是, 朱勁松的好心情在剛剛達到鳳陽附近的一個村子時就戛然而止。
村頭上,一個婦人雙腿箕張,兩手不停的拍打著大腿,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哭嚎,旁邊圍著幾個婦人在不停的勸說,但是卻止不住婦人的哭泣,離著這些婦人十幾步外,一眾青壯也都集結在一起,許多人手裡都執了棍棒柴刀, 還有些農會衛隊打扮的漢子,手裡各自拎著燧發槍,時不時的還有人振臂高呼著什麼。
好巧不巧的是,朱勁松等一行人的出現,似乎給這個村子裡的青壯們豎起了一個目標,當有人伸手指向朱勁松之後,一眾青壯就各執了刀槍,圍向了朱勁松一行人。
這可怕柯志明給嚇了個半死。
正常情況,皇帝出尋,天地會和錦衣衛、東廠這些密探組織肯定是最先行動起來的,一路上要打探清楚所經村莊、城鎮的情況,但凡有一點兒危險,都得提前解決,如果碰上像高大緊這種情況,還得專門調動兵馬,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能讓皇帝涉入其中。
現在可倒好,眼前這個毫不出名的老王莊, 在天地會和錦衣衛報上來的訊息當中屬於那種對皇帝和朝廷堅決堅持,屬於那種可以帶著幾個隨從就能放心經過的安全地帶,結果等皇帝快到了村頭時,卻發現村子裡的青壯拿了棍棒和燧發槍,在村頭上商議著什麼……
往小了說,這事兒就是天地會和錦衣衛的失職,要是往大了說,恐怕幾千個腦袋都算少的。
正當柯志明想著是不是趕緊以死謝罪的時候,那些青壯當中也分出來一個人,很快就來到了朱勁松等人的跟前。
這倒是讓柯志明略微放下了心。
既然分出來一個人,而且還是空手,沒有拿著棍棒、燧發槍之類的東西,就說明這應該是村子裡忽然出了什麼事情,而不是有人要針對朱勁松這個大明皇帝。
那漢子走到近前後,向騎在馬上的朱勁松行了一禮,說道:“敢問客人可是從這條路上經過的?”
待朱勁松點了點頭之後,那漢子又接著問道:“敢問客人,路上可曾遇到什麼人麼?尤其是有沒有帶著一個約摸兩三歲娃子的人?”
朱勁松想了想,確認一路上並沒有遇到這種人之後才開口說道:“一路上並未遇到,敢問兄弟,這裡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那漢子一拍大腿,哎的嘆了一聲道:“俺村子裡又丟了個兩歲半的孩子!這些天花的柺子,也不知道會把這娃子拐到哪裡去,入他娘哦!”
朱勁松有些懵。
又?
村子裡有孩子被人拐走,而且還不止一次?
這不對勁,因為大明律對於很多罪行的規定都極其嚴苛甚至可以說是極其殘酷的。
比如採生折割以及拍花子,一旦被抓到就是案犯不分主從,全部凌遲、抄家、滅門,就邊大明律裡最常出現的“凡七十以上、七歲以下者不用此例”的規定都被特意刪去,比之謀逆、大不敬還要嚴酷三分。
最起碼,朱勁松這一路上就沒有看到什麼被折割之後行乞的孩童,甚至都沒有看到乞丐——雖說大清遺留下來不少類似的問題,但是朱勁松版本的大明朝廷能夠透過布政使司、州府、縣、鄉、村進行網格式的排查,一旦發現有被折割的孩子就送入養濟院,能做些工的就安排他們做些工,實在做不了工的就由官府派人照料,身體健全的乞丐也都直接拉到工地上去做工。
總之,在大明做乞丐是很危險的事情,採生折割更是會牽連全家去死的重罪,雖然說不可能完全杜絕有人拐帶孩子的現象,但是在酷刑及滅門的威脅之下,這種事情終究還是少了許多。
問題是聽眼前這個漢子的說法,這個村子此前就已經發生過丟失孩子的事情?
想了想,朱勁松乾脆問道:“這位老哥,聽你的意思,好像是村子裡丟了孩童,還不止一個?”
那漢子顯然沒心情跟朱勁松慢慢解釋,只是點了點頭之後說道:“今天村子裡出了這等事情,就不留客人了。”
朱勁松連忙喊住這個漢子:“且慢!那孩子丟了多久?小可不才,家中人脈頗廣,跟咱們縣上、州上以及府裡的官老爺們都多有交情,你不妨把事情詳細說出來,我讓人去官府報案,由官差出面追查,可好?另外,我這十幾個家丁也都有戰馬,後面還有一些隨從,也都能幫著你們找找孩子。”
原本還有些不耐煩的漢子,在聽到朱勁松這麼一說之後,卻是直接上演了川劇中的變臉戲法,滿臉感激的說道:“那可太好了,若是能找回孩子,俺們老王村所有百姓都感念您的大恩大德,那王二家肯定得給公子爺立下長生牌位,日夜香火不斷!”
對於這種臨時抱佛腳式的許諾,朱勁松並不怎麼相信,就算是相信了也不會太在意,朱勁松只是又問了一句:“那孩子到底丟了多久?時間越短,找回的可能就越大。”
那漢子連忙答道:“回公子爺,孩子丟了約摸有大半個時辰。”
朱勁松嗯了一聲,心中暗自盤算一番後扭頭對柯志明吩咐道:“派人去查,以村子為中心點,半徑五十里之內,就算是老鼠洞,也得給咱翻開了去找!”
隨著朱勁松的話音落下,跟在朱勁松身後的十多騎護衛當中便分出來四人,向著四個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漢子臉上的喜意更濃,當即便微微躬身伸手,引著朱勁松往村子的方向走去:“有勞公子爺,還請公子爺到村子裡面稍做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