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子奪嫡,早就教會了他什麼是冷血無情。

大夏朝前那個時代,是大爭之世,不爭,那就是死。

所以他再忍辱負重兩年後,主動出擊,將帝位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來到一千五百年後,因為時代不同了,於是他收斂了鋒芒,沉靜了下來。

鬱家讓他惦記的只有鬱棠和鬱祁山。

其他人於他,什麼都不是。

鳳三應了一聲,立刻推著輪椅出去,完全沒有理會鬱老爺子。

見鬱夕珩離開,鬱祁山皺了下眉,也找了個藉口出去。

好半晌,鬱老爺子回過神,當下氣得不輕:“簡直是胡鬧!”

“我早就說了,你提他到處找門道,操心這個,又操心那個,都是熱臉帖冷屁股。”鬱老夫人冷冷地說,“昭意小姐這個條件,就算是配慕斯頓公國王室成員,那也是綽綽有餘,他竟然還看不上。”

如果不是鬱曜和風昭意年紀相差太大,這門好親事,怎麼也不會輪到鬱夕珩。

鬱老夫人神情諷刺道:“而且,就算這門婚事真成了,以他那個養不熟的性子,能給鬱家拉來什麼助力?”

這句話說在了鬱老爺子的心上,他沉默了一下:“誰讓昭意小姐看上了他那張臉,他不見也得見,看好他,在昭意小姐有空之前,別讓他離開四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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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鬱家老宅外。

兄弟二人默契地沒有提相親的事情。

鬱祁山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小九,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去接棠棠。”

鬱夕珩頷首。

“不過你歲數的確也不小了。”鬱祁山關心道,“是該成家了,你也不必因為你的雙腿而自卑,在真正喜歡你的人眼中,這都不是問題。”

鬱夕珩眉梢輕輕一動,想起司扶傾也經常用這句話安慰他,眼神柔和了幾分。

他笑容淡淡:“為時尚早。”

鬱祁山猛地頓住,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幾秒後,他回過味來,激動了起來:“小九,你已經有目標了?”

鬱夕珩低笑了一聲,不徐不疾:“心上人。”

三個字簡簡單單,卻訴盡了一切情意。

鬱祁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那是好事啊,哪家姑娘?多大了?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歡,怎麼不早說呢?”

“早說我把民政局給你們搬來,直接先斬後奏,爸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鬱夕珩撐著頭:“19了。”

鬱祁山大驚,脫口而出:“你禽獸!”

鳳三嘴角一抽:“祁山先生……”

倒也不必這麼說。

“不不不,年齡不是問題。”鬱祁山也自覺他失態了,急忙補救,“那這小姑娘呢?她對你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