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玉璃的靈魂放到司扶傾的身體裡這件事情,雲瑾也猶豫了很久很久。

他也給玉璃找過幾個純陰之體當身軀,只是這幾個純陰之體中,使用時間最長的一個也不過是四年。

五年多年前,玉璃得知司扶傾被炸身亡,而靈魂氣息又散得一乾二淨,便來撒嬌求他讓他修復司扶傾的身體,好讓她重新活過來。

雲瑾拒絕了。

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在突破著他的道德極限。

但直到一年前,他發現收攏和聚集司扶傾靈魂的事情完全不可能。

他終於還是沒有抵制住誘惑,選擇了這條路。

玉璃藉助司扶傾的身體甦醒,這樣一來,好比兩個人都活了過來。

他可以自己騙自己,司扶傾也還活著。

他也還是一位慈師。

可這段時間,他的心臟彷彿在烈火上被來回燒灼一樣,焦熱中又帶著些許驚慌。

他出關時,雲影說的話還在他耳邊盤旋。

——若小九知道了,她會厭惡你、遠離你,若其他人知道了,他們都會和你分道揚鑣。

雲瑾只是靜靜地告訴自己。

不會的,都不會知道的。

但他不能否認雲影的話。

這世間,傲骨最難折,意志最難磨。

倘若司扶傾真的知道了,以她剛烈的性子和一身的傲意,會直接毀掉所有。

可是他用盡了辦法也無法召回她的靈魂,他也沒辦法了。

小九不會怪他的。

“師傅?師傅!”孟玄澈的聲音將雲瑾的思緒拉了回來,“師傅,您在想什麼呢?還有什麼困難的事情需要徒兒去辦嗎?”

“不,沒有。”雲瑾搖了搖頭,嗓音淡淡道,“你先去夜家,把秋桑借來。”

“是。”孟玄澈點點頭,匆匆離開了雲上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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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

在司扶傾、鬱夕珩以及雲影等師兄師姐的敘述下,霍家終於知道了所有的前塵往事。

霍天聞驚掉了下巴:“傾傾,你、你這個也太、太……”

一時間,他的大腦CPU都燃燒了起來,馬上就要報廢了。

他神情恍惚了起來。

難怪鬱夕珩會說雲上之巔都是司扶傾的。

雲上之巔總共就十個人,他眼前現在就站了七個!

霍天聞開始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其實他外甥女才是雲上之巔真正的主人吧?

司扶傾昔日身軀被佔的事情,由源明池這位陰陽師來解釋。

“小師妹的靈魂很有意思。”解釋完畢之後,源明池又緩緩開口,“小師妹借屍還魂之後,靈魂更加凝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