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見日,不見永安。

明明永安城就在中州,可是他們見不到了。

蠻族人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江家軍人數這麼少,竟然每一個都能以一敵多。

他們身上的傷越多,便越戰越勇。

雁門之戰,是一場慘烈的戰爭。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土黃色的荒漠被鮮血染紅。

司扶傾就站在城牆上,手指握著冰冷的石塊。

她自問她沒害怕過什麼,哪怕在深海里,她都可以克服她對大海的恐懼症。

可現在,她害怕了。

她就站在這裡,只要她能使進化者的能力,就可以撫平整個戰場,可她沒辦法救任何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陣亡。

三天三夜,四萬八千人對蠻族三十萬大軍,打贏了。

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是進化者,更無其他能力,都是一群普通人,但打贏了。

親眼見到,司扶傾才知道史書上的寥寥幾句,根本不足以描寫出真正的歷史。

地上全是屍體。

尤其是四萬多江家軍,每個人的身上都是徹骨的傷痕,幾乎找不到完整的地方。

只剩下了江海平一人。

他身上也全是傷,緊緊扶著手中的長槍,硬是沒有倒下。

他雖然滿臉是血,但卻在笑。

贏了,雁門守住了。

“刺啦!”

憤怒異常的蠻族將軍用長刀直接捅進江海平的右胸膛,將他挑了起來。

三十萬大軍只剩下了不足一千人,這簡直是蠻族的恥辱。

“我不但要殺你,我還要殺你侍奉的君主。”蠻族將軍怒極反笑,“一個黃毛小兒,也敢在坐在皇帝的位置上,這大夏五州,他守不住的。”

“但我也可是不殺你。”蠻族將軍忽然逼近,“江海平,你的能力我認可,何必對一個黃毛小兒俯首稱臣,只要你加入我們,我們大王依然會奉你為元帥。”

江海平太恐怖了。

以四萬人力退三十萬,是蠻族的大敵。

不能收為己用,就必須要死。

“我不是為陛下而戰。”江海平喘著氣,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流下,“我和陛下,都是為五州的百姓而戰,你們?”

他冷笑了一聲,眉眼間依然狂傲:“非我同族,其心必異,”

“哧!”

蠻族將軍惱羞成怒,將長刀更深地捅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