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也落了雪,可卻不顯凌亂。

司扶傾放下手機,拿了條幹淨的毛巾跑過去,擦掉他西服上的水珠。

鬱夕珩眉動了動:“今天怎麼這麼積極?”

“老闆,你口是心非!”司扶傾又把他的西服外套脫掉,“你明明還生我的氣,卻給我說不生了。”

鬱夕珩神情一頓,視線先是掃向了鳳三。

鳳三愣了下,急忙開口:“我只給溪降說我配九哥去寺廟裡散散心,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溪降這小子,一定故意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在司小姐面前添油加醋、胡說八道!

他要跟溪降打一架!

“我並非生你的氣,只是在氣我自己。”鬱夕珩嘆氣,將一杯熱奶茶放在茶几上,“我很早前便和你說過,不想看到你們受傷。”

上一輩子,他見到最多的就是死亡。

戰爭太過殘忍。

即便是他,也保不住所有將士們的性命。

甚至在最後幾個月裡,他病到連龍雀劍都拿不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將士們為掩護他而輸死拼搏。

他並不想再經歷這樣的事情。

所以他的護衛都會配最好的兵器和裝備。

所以他送了她龍雀翎,又送了能夠壓制她體內暴走能量的手鐲。

可她還是受傷了,並且不輕。

他只是在自責。

司扶傾怔了怔,她遲疑了下:“也是,要是老闆你不聽我話收了傷,我肯定也氣我自己怎麼沒保護好你。”

鬱夕珩雙眸闔了闔,眸光帶著微微的笑意回視著她:“也是?”

“你是好老闆,我是好員工。”司扶傾,“我們禮尚往來,相親相愛。”

鬱夕珩在沙發上坐下來:“嗯,有進步。”

至少能說出“相親相愛”這四個字了。

不過今日那和尚的話確實讓他放心了些,心中的鬱結之氣又被她方才的話衝散了些許。

確實不怎麼氣了。

“好好休息,這幾天每天晚上八點前回來。”鬱夕珩淡淡,“超過這個時間,扣年終獎。”

司扶傾:“……”

她想收回她先前誇他的話。

**

翌日,週六。

一大早司扶傾收到了姬行知發來的簡訊。

【姬行知】:大哥,我已經到四九城國際機場了,我們在哪兒見?

【司扶傾】:市中心,我給你把地址發過去。

姬行知得了準確的回覆,帶著姬老爺子去市中心。

兩人上了一輛計程車。

姬老爺子戴著眼鏡,很仔細地觀察:“這車和公交車有區別嗎?還有那是什麼?”

姬行知嘴角一抽:“老頭兒你是多久沒有出來了?你這就是原始人”